时至中秋时分,虽然中午十分还是让人觉得酷热难耐,但是早晚时分却也是凉意十足啊,天光已经大亮,太阳正从东方慢慢的露出了头,一阵小风吹来,一丝凉意将呆滞的狄冲惊醒过来,看看自己身上还是只穿这内衣,难怪会觉得寒冷,再看看先生的尸体,才缓缓收起杂乱的思绪,想到不能让先生暴尸荒野,得把先生安葬才是,于是就将目光投向四处打量。正好看到数丈远处有一处坑洼,便起身现将手中先生所留之物揣进怀里,才走到那处坑洼处仔细打量。
坑洼有两尺左右深,狄冲从附近找到一节木棍,将坑洼四处刨了一番,才费力的将尸体拖到坑边,又一阵凉风吹过,狄冲感觉自己有些瑟瑟发抖,看了尸体上的长衫,无奈的说了一声“先生得罪了“才将长衫剥下套在自己身上,而后将其掩埋,狄冲冲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土包,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才起身看看天。沿着山势边缘向东方走去。
此时平阳城内,天刚蒙蒙亮,狄家的大火开始惊动了不少人,先是住的较近的百姓开始有人拿起工具救火,也有人赶紧前往官府报官,随着官府的衙役捕快到来。以及救火的百姓增多,一个时辰之后大火才渐渐熄灭,从火场内陆陆续续被找到几十具烧焦的尸体,事情更是震惊了整个平阳城,一向乐善好施的狄家居然一夜之间灭门,百姓们也是纷纷猜测,众说纷纭。
官府更是不敢怠慢啊,一边命令衙役捕快调查,一边赶紧向朝廷报告,要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地方官可能就压下不报,但是狄家虽然没落了些,但是毕竟狄家家主的岳丈还是在京都任吏部侍郎啊,这顶头上司哪敢轻易得罪,再加上狄家在平阳城颇有威望,昨夜大火更是弄的几乎人尽皆知,想瞒也满不住啊,只能冒着风险上报了。
且说狄冲此时正在闷头向东赶路,双眼仍然处于通红的状态,昨夜的一幕幕仍在脑中盘旋,心中的仇恨令他的一双小手都握的发出声响,突然对着前面的大山大吼:“我要变强,我要报仇!啊啊啊”
狄冲一路默默的赶路,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转暗,一天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一阵阵凉风吹过,山林里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偶尔还传来几声鸟儿和野兽的叫声,再看看天色渐黑,一种对黑暗和未知环境的恐惧之感慢慢袭来,此时只见他神色开始紧张起来,对一天未曾进食的饥饿之感也挥然不觉,远处比较高的山上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令他不自觉的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又走了一会,他忽然停了下来,开始四处张望,打算找一个自己晚上的栖身之处,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觉得合适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走向不远处一颗较大的石头跟前,坐了下来背靠石头,一边慢慢的恢复体力,一边四处张望。
夜幕整个降了下来,透过树顶上的树叶缝隙能看到天空上挂着的几颗星星,四周都是一片的黑暗,一阵风吹来,狄冲不自觉的卷缩了自己的身体,拉一拉身上那件宽大的长衫将自己包裹起来,忽然一阵饥饿之感逼来,将心里的恐惧之感挤走不少,然而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声传来,又将饥饿之感压了下去,如此反复。可能是赶路令他身体很是疲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山林里的动物都开始活跃起来,各种鸟儿的叫声此起披伏,几缕阳光也从树林间隙之间透过照射在狄冲身上,但这一切都还没能打扰到沉睡的他。突然就在狄冲的不远处,一只山鸡仿佛受到了什么动物的惊吓,嘎嘎叫着扑闪着向远处飞去,才使得沉睡中的狄冲一下子惊醒过来。
令他打了一个激灵,迅速的站起身来,看到是一只山鸡才逐渐回过神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又向上看看挂的老高的太阳,才想起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用手摸摸自己有些饿扁的肚子,又把目光投向四周,看来得找点东西果腹,总不能叫自己饿死在山林之中。
之后几日,狄冲白天一边赶路一边找些野果之类的东西充饥,一边继续向前赶路,经过几个夜晚的恐惧,他的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沿路找到些许的果子虽然不能令他填饱肚子,但也能让他补充不少体力。
又过了两日,狄冲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按照自己的想法,此刻应该能走出山林了,可是自己却还身在山林之中,难道自己迷路了,这可如何是好,一脸焦急之色的他只能心里默默盘算,该如何走出这山林,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苦思良久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向前走了,也许只能用这个最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日出日落,转眼就过了数十日,此时的狄冲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本就瘦弱的身体仿佛又瘦了一圈,皮肤也因为几十天的风餐露宿变的黑了许多,身上那件宽大的长衫也被林间的树枝挂出十几道口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叫花子,辛亏前几个月在练武上略下了些功夫,要搁以前的身板,这几十日还真不一定能抗的下来。
这一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各背一个竹篓在山林间走着,还人手一把小锄头,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老者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脚步看上去却颇为轻盈稳健,少年则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师父,你看那里有几颗柴胡,我去把它们刨回来,”
老者转脸看了看那几株草药,面露微笑的说道”嗯,小心点,记得留下那两株幼苗的不要刨“
“我知道了师父,”少年回了一声就迫不及待的向那几株草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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