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已经泡发,被风干的皮吸足了洗米水后,逐渐的舒展开。两层皮之间有些地方冒了气泡,有些开始分离,但大部分地方仍然粘合在一起。
许怀泽和连翘默契的解开了身上的小包袱,各自从里面拿出一件像围裙似的反罩衣,穿上之后,整个人包括胳膊都被罩得严严实实的。
连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树枝,三两下将头发盘起,用树枝固定住。再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利索的将头发包住绑好,戴好口罩,蒙住口鼻,只露出眼睛。
画尘离不声不响的站在旁边看着她和许怀泽利索穿衣盘头,只是一眨眼功夫,他们两个都准备好了,然后,从包袱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在调制东西。
画尘离细心的注意到,他们所使用的所的工具,包括衣服和瓶罐上,都有一个张开翅膀的知了的图案。那是天下第一仵作的独门标志,天下所有的仵作都以自己能使用刻有这种标记的工具验尸为荣。
连翘和许怀泽站在棺材边上观察了一下,连翘先开口说话:“师兄,今天谁先?”
“你先,我打下手。”许怀泽转身拿起纸笔,开始准备记录。
连翘点点头,她示意画尘离站远些,然后弯腰低头,近距离的观察着洗米水,闻了闻,再又用银针试探,又倒了些白色粉末进去,搅了两下之后,这才直起身来,若有所思的想想,说:“洗米水浸泡一夜,不变色,银针不变黑,无中毒迹象。棺材推开时,米水里杂含酒味,死者生前应该有饮酒。现在需要另外调配生肌膏,涂抹在尸体身上,令其重新恢复弹性,然后再开始复原工作。”
连翘一边说着,许怀泽在旁边慢慢记录。画尘离有意无意的瞅着许怀泽,见他左手执笔,暗自惊讶,原来他是左撇子。
可是,昨天在客栈的雅座里,他分明是右手执暗器。可见许怀泽虽是左撇子,但右手依然很灵活,左右通用。
连翘伸手不停的在洗米水里淘来淘去,她一会捞起干尸的四肢看看,一会把人皮轻轻剥开观察腹腔和胸腔的情况,最后把头皮揭开望着空空的脑壳发呆。
她做这些时,自然而然,好像面对的不是张人皮,而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画尘离静默而立,他实在笑不出来。他看过很多惨不忍睹的尸体,有恐怖的,有恶心的,但像这具如此诡异的,他是第一次见。
站在画尘离身后的阿刺和阿不,因为早晨被连翘刺激了一下,现在多少有点心理承受能力。可是,当他们看到连翘不避讳的用手去触摸人皮时,还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再看连翘那细白嫩滑的纤纤十指时,不寒而栗。
连翘斜睨他们,本想赶他们出去,但看见他们三人意志坚强的站在那里,懒得去管。她抬起头,流利的报出一连串的药名,许怀泽快速记下之后,撕给捕快,冷声他们立刻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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