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光头第二次用符纂控制刚死的人。第一次是孙妈。
顾然僵硬的转身,朝着红绣花之外走去。
光头搀扶着我,两人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这条街街口位置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密密麻麻的镇民,从第二条街道口的位置一直站到了镇口之上,每个人手中都握紧了武器。
要是我和光头之前跑出来的话,恐怕下场就凄惨了。
这些镇民看见我们出来之后,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起来。
甚至有一个人,叫嚣着就冲了上来!
我和光头都没动,顾然的尸体僵硬的吐出来几个字说:“各自回家,已经无碍。”
那个人冲了一半,又停了下来。镇上的人面面相觑,然后轰然一声就散开了。
几分钟的时间,街道上就空无一人。
我们走到东子的家门口,光头踹开了房门。
院子里面,东子正蹲在地上颤抖的抽烟。明显还能够听到女人和孩子哭泣的声音。
东子抬起头看见我和光头,面色露出一丝惊喜之色,马上看见了顾然,脸上又是惊恐。哆嗦的说了句:“我我”
光头摆了摆手说:“已经没事了,这是你的解药。烧进水里喝了就没事。”说话之间,光头把一张符纸扔到了东子的面前,东子惊喜之中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疑惑的看了我们身后的顾然一眼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话,就钻进了房间。
光头把顾然就放在院子里面,又在顾然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就带着我也进了房间。
进屋之后,光头就让我脱掉裤子坐在床上,我照做。
我的左脚,小拇指旁边多出来的那个指头漆黑如墨,从左脚往上,到大腿一半的位置表面都是油呼呼的感觉。可是用手碰上去却什么都没有。
光头面色凝重的在我的腿上画了几道符,接着让我吐口血在上面。
一切完成之后,肉眼可见的,左腿上的油光慢慢的消散,最后只有一个黑色的指头挂在脚掌上面。
光头面色稍微好了一点,告诉我说:“暂时用阳气压住了,可是你兄弟的目的,就是用这根指头的残余阴煞侵蚀掉你的身体,最后他再来吸阴,就可以占据你的身体。”
说话之间,光头取出来绣花鞋,把鞋头切下来了一小块。烧在一个水杯里面让我混合自己的血喝了。
我感觉舌头都要废掉了。吐了那么多血,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喝了绣花鞋的残渣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了困意,一下子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光头在房间里面抽烟,我感觉身上的虚弱劲头竟然消失了。赶紧问光头要了只烟,光头看见我的状态,点头说了句:“第一次过阴已经完成了,你体内残余的阳气完成了阴阳调和,你兄弟想要继续占据你的身体,就必须要再往你的体内注入阳气,打破阴阳的平衡。”
我似懂非懂,两人辞别了东子之后,带着顾然出了镇上。
我最开始以为光头要带着顾然回北京,没想到他往顾然鞋底里面塞了一张符之后,顾然竟然自己就走了。光头告诉我这个符是归魂符,顾然会在三天之内赶回他出生的地方。生死落叶,都要归根。
来的时候,我和光头穿的是脏兮兮的袍子,走的时候,一个袍子收鬼,另外一个沾满了鲜血。
我们穿的是东子去买的镇上的羽绒服走的。这一次在机场,回头率就没有那么高了。
光头让我可以把挂件放进衣服里面别露出来了,阴阳平衡的我,暂时不会被发现。
我照做。
赶回北京,又花了三天的时间。
等我们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的事情。
胡彦并不在。
我给胡彦打电话也没有接听,发短信也没回过来。
可胡彦分明是来过这里的。难道是因为他半夜招惹了墨雪,出事了?
殡仪馆白天的工作人员告诉光头,前几天来了个年轻的很的道士,说是等我们。
那天殡仪馆接了单生意,他非要跟去。结果工作人员回来了,他没回来。也不知道人上哪儿去了。
回到院子里面之后。光头冷声说了句:“多管闲事的牛鼻子。就算是有鬼,按照正常的殡葬流程走完,那个鬼最多就是去骚扰一下家人罢了。他肯定是又去感化超度了。”
我问光头应该怎么办。
光头皱眉说:“牛鼻子很厉害,我不一定打得过他。现在都不会来,可能就是去超度了。这样,你去老吴那里问清楚是哪家办了丧事,让他带你过去。我现在不能走,要抽红绣花的阴气出来给你做一件东西,抵制以后的阳气入侵。”
光头一边说话,一边给了我一个小册子。同时还有一些简单的法器。
包括一罐子朱砂,一只精巧的毛笔,一叠没画过的符纸。他也把我身上其他的符都收走,说是已经入门,那以后的符,都需要自己画。
我打开册子看了看,第一页,就是最简单的黄符,复杂的符文旁边,写着它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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