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是紫衫公子,或只是黑衣侠士,叶疏烟只会记得这份恩,忘了这个人。

身后有自嘲似的一声苦笑,之后便只有平静的呼吸声他应是明白的。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叶疏烟听着他的呼吸,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才转身,低垂螓首,道:“公子乃是侠士,锄强扶弱,救困于危,小女子不胜感激,本不该再让公子自曝身份,免得将来受小女子连累。”

说完了这番话,那黑衣人仍然没有说话,只蹲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字。

每个字都以圆圈圈住,如果将这几个字之间连线,便组成了一个菱形。

纪、王、薛、冷。

纪,难道是指纪楚翘?冷,应该是冷督头。可是王、薛呢?

她期待对方给出进一步的提示。

黑衣人抬头看着叶疏烟,见叶疏烟还没有明白,便在这个菱形的中间,用力写下了一个“叶”字。

最后,他从袖中取出了两个瓷瓶,一个白,一个蓝,放在了“纪”那个字的旁边。

站起身来,他注视着叶疏烟,叶疏烟大囧,微微后退一步:“公子,有什么话,不妨明示。这两个药瓶可是从纪楚翘那里得来的?”

黑衣人站起身来,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然后忽抬起手,摘去了叶疏烟头上的一片叶子。

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过分亲近了,叶疏烟气息一滞,来不及闪避。

他却转过身去,纵身一跃,从房檐上跃下,便没入了夜色中。

斯人已去,只留下了两个药瓶,和五个字、一个图。

收起纷乱的思绪,将那两个瓷瓶收入袖中,叶疏烟扶起了凌暖,为她解开了旗子,穿好衣衫。

冷冷的风,终于将凌暖冻醒了,她醒来时,还一脸的懵懂:“咦,我怎么在地上睡着了?我们不是在吃桂花糕吗?”

叶疏烟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她恨声道:“暖儿,有人在桂花糕里下了毒,所以你吃了以后昏迷了半天。”

凌暖吓得捂住了嘴,眼睛里憋出了泪花:“不不会的,我不害人,谁会来害我呢!”

叶疏烟心里苦笑。

她们中的其实是媚药,可她却不敢告诉凌暖,因为此事一旦传出去,别人的猜疑和唾沫就能淹死她俩,而且,就算她们清白,也将不可能再入选进宫。

想到这里,叶疏烟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谁会害我们?纪、王、薛、冷,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楚翘与她有仇,她很清楚。

同屋的秀女之中,纪楚翘对别人都显出轻蔑的姿态,只有对叶疏烟和凌暖,反而没有表现出轻视,只有一些冷淡而已。

说白了,就是纪楚翘觉得叶疏烟和凌暖才是她的对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