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船舫开船已行驶一周有余。这日一家人用过早膳后,傅元柔看见娘亲突然放下筷子,离开座位跑向窗边干呕起来。

眼见娘亲面色苍白,毫无往日红润,双眉紧蹙,连日来的睡眠不足使她看起来更是精神不振,眼下隐隐浮现的乌青令她看起来更添一副病容。她放下筷子,赶忙陪在娘亲身边,又担心的看向娘亲,唯恐娘亲在她眼前晕倒,又急切的看向爹爹,“爹爹,娘亲生病了,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晋州啊?得赶紧找个大夫给娘亲瞧瞧。”

此时傅绍均也紧随着公主,一只手小意搀着她,另一只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以此帮助她缓解一些痛苦。公主卷起手帕拭了拭嘴角,又俯身摸了摸傅元柔的头顶,温柔的抱着她,“阿柔别怕,娘亲没什么大碍,乖。”

随后站起来面向驸马,缓缓福身,温柔一笑,“妾身无碍,想是酷暑难耐,再加上这船上的连日颠簸,晕船所致,妾身歇息几日便好了。”

傅元柔见爹爹搂着娘亲,又将娘亲打横抱起,走向卧房,便不自觉的也跟了进去,“夫人一连几日皆是食欲不振,长此以往身子怎能受得了?你先在床上歇息一会儿,为夫再吩咐厨房再做些解暑小食来。”随后又牵起她的那纤纤玉手,饱含歉意,“是为夫的不是,竟从未考虑要请一名府医随行,只能委屈夫人再忍耐些时日,待到了晋州,再请大夫瞧一瞧。”

公主嫣嫣一笑,眉目间尽显柔情,与傅元柔她爹旁若无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傅元柔不适时的打断,“可是爹爹,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呀,再这样飘下去,不要说娘亲的身体不适了,连阿柔也快生病了!”傅元柔忧心忡忡。

傅绍均闻言腾出一只手重重的敲了傅元柔的脑门,随后安抚的望着公主“我现在便去吩咐船工加快行程,估计我们最迟3日便能到了,夫人便再忍耐几天。”

又低头对着傅元柔嘱咐“阿柔,你好好陪着你娘,爹爹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完,待处理完爹爹再过来陪你们。”说罢询问的看向公主,得到公主的温柔回应后,拍了拍她的手,含笑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的傅元柔早已见识过一万次父母亲无视自己存在的腻歪和恩爱,早已习惯性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不得不为了保持自己乖巧可人的形象而扯起笑容,甜美的点头回应,表达自己一定会好好陪伴娘亲的意愿。

傅元柔陪娘亲用完午膳后,又陪着一起去前厅消遣,傅元柔坐在塌上把玩着她的布娃娃,而公主在一旁做着一些女红,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此时,太夫人听闻公主玉体欠安特意前来探望,太夫人看见公主苍白的脸色,开口“听闻公主近来玉体不适,老身身边有个嬷嬷,正好擅长医术,是当年跟随我们共同抵御南蛮的能人,老侯爷曾多次命悬一线,都是这位嬷嬷相救,她的医术可是了得的很,殿下若是不介意,可否让她为殿下诊断一二?”

傅元柔听到后欣喜若狂,拉着太夫人的手“太好了,韩奶奶,我娘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干呕不止,茶饭不思的,我爹正愁船上没有大夫呢!快!您赶紧让那位神医嬷嬷看看我娘!”

太夫人听见这“干呕不止、茶饭不思”的症状,不由心里一动,意味深长地询问赵嬷嬷,“敢问嬷嬷,公主殿下这个月的葵水来了吗?”

赵嬷嬷神色诧异,“殿下本月葵水还没来,本想是天气炎热再加上连日颠簸才导致的……”她停顿了一会,又面色激动,“太夫人指的是?”

而公主神色黯淡,目光柔和的看向傅元柔“想是不大可能,那年产下阿柔时太医都说伤了身子,今后只怕是难以有孕。”

太夫人见状安抚,“是不是有孕,这里不是便有一个大夫么?让她一看便知。”随后让身边一个嬷嬷上前,言语敬重的说,“花嬷嬷,劳烦您为公主看诊了。”花嬷嬷神色淡漠,却礼数周到地福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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