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杨菱琴跟杨妈通了个电话。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菱琴两个弟弟,一个18岁一个16岁,年纪轻轻头脑简单连书都读不下去了,家里有钱供他们去读也不想读。

杨开泰老实点跟着在杨爸的云吞店里帮忙,日后若无意外应该就是子承父业了而杨开拓比较滑头,又没什么耐心辍学两年了不知换多少份工作包括邹家给他介绍的他要么嫌没意思,要么觉得辛苦然后又跑去跟亲戚学开勾机结果学了两个月弄伤了手指又跑回来了。

杨妈长吁短叹地说儿子没出息杨菱琴对此无奈,小时候不教好,长大后怎么可能还听管?

完了后杨妈又欣慰地感慨说幸好生了个好女儿嫁进好人家,不然他们杨家估计连给两儿子盖房娶媳妇的能力都没有。还说让杨菱琴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什么变故两个弟弟以后全靠她了。

这些话杨菱琴听了不下十遍,每听一次心里就苦涩一次。她总觉得父母偏心只知道为弟弟们操心,也不管她在邹家过得怎么样。

因为在他们眼里,家境好衣食无忧,没有压力,就是过得好,而婆媳矛盾,老公贪玩什么的都是小问题,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对娘家置之不理算了,可娘家是她人生中唯一最后的依靠和归属,断绝了这层关系,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杨菱琴刚才一边打电话一边拿着晴妹的口水巾进浴室打算洗一下,挂了电话后顺手把手机放在盥洗台旁,然后洗完晾在衣挂上一转身就不小心碰了一下手机,刚好底下是一盆水,她伸手抢救不及的结果就是只听得噗通一声,手机就掉水里了。

“啊!!”

卧室外邹凯捷坐在懒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团战激烈,蓦地听到浴室里的声音,他立刻跳起来就往浴室里冲,连脚上一只拖鞋都踢踏飞了出去都不自知。

杨菱琴蹲下正心疼地从水盆里把手机捞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情况,下一刻,她的衣领被一只大手揪着给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你摔倒了?”邹凯捷一手提着她,另一手举着手机,脸上一惊一乍。

“咳咳”杨菱琴差点被勒断气,她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怒目,“瞎啊你!摔跤是蹲着的吗?!”

邹凯捷摸了摸鼻子,“那你鬼叫什么?”

他一进来就看到她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下意识就把人先拉起来再说。

“我手机掉水里了!”杨菱琴赶紧甩了甩手机里的水,着急跺脚道。

“哦”

得知这个真相,邹凯捷顿时把注意力放回了手机游戏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走出去,一边淡定道,“你人没掉水里就行”

杨菱琴拿着进水的手机出来后,又是拿毛巾擦干又是拿吹风机来吹,可主要进水的是手机内芯,她又不会拆开,只得对邹凯捷着急道,“你快过来帮我拆开手机外壳!”

邹凯捷刚好游戏结束了,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过来,随手拿起她的手机看了看。

“怎么样?吹干里面应该还能开机吧?”杨菱琴问道。

“不能。”邹凯捷说完,直接把手机潇洒地丢进了垃圾篓。

他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明天我给你买部新的。”

“哎哎你干嘛丢掉啊?抢救下估计还能用的!”

杨菱琴气得瞪他一眼,正要弯腰去捡,邹凯捷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埋头在她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

“一部旧手机有什么好抢救的”

“你去年才买的!才用了一年怎么旧了?”杨菱琴费力想推开他,“你个败家子!”

“嗯,我败得起。”邹凯捷低声,搂着她腰肢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丈量起来,好些天没亲了热了感觉她最近又瘦了点,这让他有些不满意。

他不喜欢女人太瘦,任丹凝那样瘦得跟竹竿似的满身香水粉底味对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诱惑力,他就喜欢杨菱琴生完孩子后丰盈却不臃肿,苗条又柔软的身材,体香温醇中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像一团棉花糖一样好吃。

他轻咬上她小巧的耳垂,热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呢喃道,“以后多吃点,别再像上次那样跟傻子似的不吃饭饿瘦自己”

杨菱琴脸红心跳,想躲开他却又挣脱不开他的力量禁锢,后退两步身子后仰不让他接触却被他直接壁咚在墙上。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撑在墙上,垂眸似笑非笑地睨视她道,“想躲哪去?”

满满属于他的男人气息笼罩而来,杨菱琴呼吸开始不稳,她羞愤地别开头,“你走开!”

“你是我老婆,你不能老是推开我。”邹凯捷语气带了点抱怨,但幽深的眼底满是对她的浴望和贪恋。

杨菱琴被他勾得七荤八素,仅剩的一点理智提醒她,“我是要跟你离婚的”

“怎么又提这两个字眼?”邹凯捷蹙了蹙眉,低头啄了她一口,“我对你不好么?你舍得离开我?”

只是简单的碰触,两人就仿佛过电般的颤栗和悸动,都说小别胜新婚,大吵怡情小吵温馨,邹凯捷忍不住了,搂紧她就深深吻了下去,辗转反侧般汲取她的所有甜美。

杨菱琴眼神迷离,抵在他胸膛的手变成无力地揪着他的衣服,她轻喘,“不离婚也可以,我们搬出去住吧?我不要跟你爸妈一块住了”

“嗯好。”邹凯捷迷恋她的滋味,意乱情谜之下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一口答应。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好。”

杨菱琴无数次唾弃自己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别人打了她一巴掌明明恨得要死要活的,可转头给她一颗糖她就又沦陷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任劳任怨,卑微作贱。

也许她从根本上就是个懦弱的人,害怕颠沛流离,害怕孩子受苦,害怕重新去接触已经脱轨多年的外界,害怕离了他,她的人生就彻底坠入地狱。

有时候她在想,其实他也不是差到极点,只要他们不跟公婆一块住,只要他改掉一些陋习,只要他再耐心体贴点,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又或者可能再熬几年他就会变成熟稳重

杨菱琴深深闭上眼,她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们夫妻一次机会,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离婚真的是下下策,毕竟孩子们,不能没有爸爸啊

不知不觉元宵节又快到了,恰好逢周六日,在市里工作邹凯蓉又回来了一趟。

本来她不想回的,奈何白盛芳天天打电话跟她诉苦,叫她回来吃元宵晚饭,于是她就打算回来陪陪她。

要是以前,邹凯蓉见到杨菱琴都会说说笑笑互相打声招呼,但因为上次的婆媳大战彻底撕破脸,邹凯蓉心里不悦杨菱琴对自己母亲那么不尊敬,也不给自己面子,所以这次见面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平时吃完饭她会帮忙收拾下碗筷什么的,可这次她吃完就跟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去,让杨菱琴自己一个人收拾一大桌狼藉。

要是搁以前,杨菱琴肯定心里不悦,两手一推把碗筷搁下自己也带孩子上楼去算了,可如今邹隆华每个月给她六千,她收拾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旁的邹凯捷看着却不太爽了,他不知道邹隆华给了杨菱琴钱,只知道他一家人好像把他老婆当保姆似的,啥事都要她干,虽然以前也一直这样,但现在他就渐渐开始看不过眼了。

于是,邹凯捷冷不丁就打哈哈地感叹了起来,“有人做饭有人洗碗就是好啊,一回来啥都不用干,翘起腿坐着享受就行。”

这话一落,坐在客厅吃饱喝足看电视的几个人同时静默了一下,邹隆华没什么表情,白盛芳老脸臭臭的,邹凯蓉面皮薄的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实在坐不住了就起身去进厨房说,“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客厅又安静了一会,白盛芳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不用在替你老婆说话,你要是心疼就自己去帮忙,别在这里含沙射影!”

“我可不是含沙射影。”邹凯捷脸上一本正经,底下却噗地放了个响屁,他说道,“我这是在含屁喷人!”

白盛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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