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潇这才哈哈一笑,恢复正经:“放心吧,我早有计划。”

裴云潇说的神神秘秘,锦年听得也云里雾里。

不过从小到大,小公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她既然计划周密,自己便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唐桁那天听了裴云潇的指点,就在青山县和附近几个村庄张贴了招工的告示,还把工钱定的极具诱惑力。

果不其然,不少人看见这么高的工钱,当即便到客栈来寻唐桁了。

“阿桁啊,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开这么高的价钱?”唐家庄的木匠唐强一见招工的是唐桁,就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们庄上谁不知道唐桁啊,穷得叮当响,家里还乌烟瘴气的,谁沾谁倒霉。

“强叔,我是要造个水车,帮着浇田。”唐桁如实道。

“啥?造水车浇田?”唐强不信,周围的人也都不信:“县里就那一条河,还离得老远,咱们田在山坡上,啥水车都不管用!”

“就是。唐兄弟,你也是种地的人,咋读了几年书给读傻了。”

“就算造的出来,谁用的起啊?饭都没得吃,还买水车,还不如省着去挑水上山呢……”

人群一片反对之声,唐桁却丝毫不怵。这两天他把图纸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遍,如今他已能确定,这水车一定能发挥作用。

“强叔,各位叔伯乡亲,你们信不信我都没关系,只要你们愿意做工,我就照样给工钱。做不成,工钱照付;做成了,只多不少!”

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终于,还是唐强率先站了出来:“行,叔看你一向是个实诚孩子,就信你一次!把叔的名记上,叔跟你干了!”

有一就有二,唐强一答应,又有几十个人也出来说要干。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唐桁与他们约定在唐家庄坡地下开工,那里有一道水渠,是之前引河水浇灌农田时挖的,是离山坡上农田最近的水源。

送走工人,唐桁这才进了屋。裴云潇正坐在屋里,看着张柏派人送来的钱箱和账本。

“潇弟,这钱……”唐桁看着两大箱银子,有些怔忪。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这都是县中父老对兄长的拳拳之意,我相信兄长一定能成功的。”裴云潇语带戏谑。

唐桁自嘲一笑:“潇弟快别嘲讽我了,他们不知在背后如何嚼我的舌头呢!”

“既知是嚼舌根,兄长难道不想真的造出来这水往高处流的水车,让他们无话可说吗?”裴云潇反问。

“到那时,兄长为他们挣来了脸面和功绩,他们今日越是不屑,他日就越会感激兄长。”

唐桁立刻听出了裴云潇话里的深意。这样一来,还有谁会不知他唐桁的本事?还有谁不信服他的能力?

没想到,裴云潇打从去县衙要钱时,就打了这个主意!

她竟是,一心为自己铺路了吗?

裴云潇知道唐桁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比起原著中,等唐桁先做出成品,再由张柏出来全县推广,如今这个办法,却能把所有的功劳全都算在唐桁的身上。

裴云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唐桁明白,她是真诚地为他着想。这比光是花钱资助唐桁,带来的效果更好。

水车建成,唐桁收获名声与人心、张柏收获政绩、出钱的富绅收获名誉、做工的工人收获高出常人几倍的工钱、普通百姓收获灌溉的便利……人人各得其所,互利共赢。

而她,花最少的钱,得到唐桁更多的信赖,又何尝不是赢家之一呢?

提水车就要开工了,裴云潇毫不犹豫,便决定跟着唐桁一起到郊外去。

根据唐桁的图纸,这种提水车是要靠转动水车上的翻板和链条,将处在低洼处的水源,提至高处的农田,完成灌溉。

提水车的长度不能太短,太短则到不了更高的田地;却也不能太长,越长,力的作用就越小,提上来的水也就越少。

裴云潇和唐桁商量了两天,才决定把提水车做成约三丈长。

确定了长度,唐桁便让唐强带着几十个工人开始制作零件。

初夏的季节,天气清爽,空地上工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唐桁穿梭在人群中,细致入微地监督着每一块儿零件的建造。

唐勇家的大儿唐桁要建水车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不少唐家庄和邻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你说这小子在那鼓捣什么呢,听说从县里骗了不少钱,不少人都骂他自不量力。他不会哪天卷着钱跑了吧?”

“应该不会吧,阿桁看着挺老实的孩子。”

“那谁说得准,你瞧他那个爹,再看看他那个奶,都是啥人!”

众人的议论飘入裴云潇的耳中,她免不了驻足听上几句。

“别说了,唐老太太自打两年前从山上摔下来,就下不了床了。我看啊,这是糟了报应,唐家如今,也就指着这大儿了!”

裴云潇正听墙角听得起劲儿,一个娇嗲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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