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愣愣的看着自己腰间的沈仇,不太明白的对着沈仇眨了眨眼眸,眼中干净的像是一汪清泉。

沈仇不自然的避开祁怀的视线,掌心中已经满是祁怀的温度。

又等了一会儿,仍是不见祁怀有什么动作,他才意识到祁怀的确是醉了。

沈仇又移回目光,望着祁怀的那张精致的脸,心中越发烦躁。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明明在刚才他就应该对此置之不理,可是他还是扶住了祁怀。

知道祁怀不会是他的相父,但他总会觉得祁怀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

沈仇抿着浅色的唇,修长的腿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祁怀的身前。

祁怀一侧的肩靠在墙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略微清醒了一下,柔顺的发丝紧贴在她泛红的脸上,遮住她大半张脸。

沈仇身上的气息收敛了很多。

他半弯下腰,手臂环过祁怀的细腰,刻意的避开会与祁怀接触的所有可能,但目光所触及的地方全都是祁怀雪白的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祁怀不满的皱了下眉,只知道自己现在不太好受,想要赶紧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回家躺着,可是身前的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拦下。

沈仇正把外套系在祁怀的腰间,祁怀却猛然向前走了一步,他的鼻子差点碰触到祁怀胸前,心中更是一紧。

“你……”

话还没能说出头,一只手轻柔的穿过他的发根,拉着他的头发微微一拽,不疼,因为那双手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反而有些软绵绵的,但沈仇的身子却僵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祁怀松开了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要去更衣室……”

她的手没来得及放下,沈仇伸手死死的桎梏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沈仇头皮还有些酥麻,瞳孔骤缩着,诧异的看着祁怀,拼命的想从祁怀的脸上读出点什么。

曾经,只有相父一人会在生他气的时候,拽他的头发,哪会顾忌他的身份。

他脾气不好,容易动怒,喜欢杀人,相父每每劝不动他的时,都会轻轻的拽一下他的头发,他便心领神会的做出让步。

让他印象最深的是那次相父南下回来,得知他将几个在背后议论她的重臣处死后,眸中含着怒意,一步一步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相父气质如兰,不是喜怒于形的人,他第一次见相父动那么大的怒,可是他见不得有人说相父不好,他们甚至明贬暗褒,想要挑拨他与相父的关系。

那是相父唯一一次生他的气,却没有轻扯他的头发,以表不满。

他知道自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性情受到他练得邪功的影响,他嗜杀嗜血,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取走一个人的性命,但对上相父时,他总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是第一次主动去学习对一个人好。

……

沈仇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浓稠的阴戾一闪而过,他向后扬了扬,直起身子,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他注视着祁怀,她眼角晕着一抹酡红,目光迷离的看着他。

可能刚才只是偶然,是他反应过激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沈仇声音冰冷,像是结了霜一般。

这会所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更何况祁怀穿成这样,还喝醉了,他怎么能放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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