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疾速回到分司院中,只见宁、武二位上尉及六名校尉站于上首。

身边还有一位腰钩银带,穿深绿官服,五十来岁,长着一对三角眼的提刑司官员。

不过这提刑司的人手却着实不少,穿浅青色官服的七品司差与暗红色葛衣的捕快分四排而立。

足足有四十多人,看向上首的斩妖司校尉均是流露出崇敬之情。

绕过提刑司差役,韩冲将想法说与二位上尉,他二人对视一眼,立表赞许。

“尹大人,有劳你率三十位快手与我等一同前往妖窝,留下十余人与冷校尉差遣。”

“宁上使哪里话来,能助斩妖司降妖除魔,乃我提刑司衙门的无上光荣,全凭二位上使差遣!”

三角眼忙抱拳躬身笑道,而后转身指派一名七品司差率一队捕快留下交由冷月指挥。

其余人等让开一条道来,恭请二位上尉启程。

然当大队人马快速赶到那葬花楼门前停住后,三角眼提刑官却是嘴中发苦,心中直呼倒霉晦气!

这斩妖司校尉还真是会捅马蜂窝,他在沛俊府混了三十多年,可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二位上使,敢问那妖窝便是此处?”三角眼几欲哀求着问道。

“怎么?尹大人有什么指教吗?”武上尉双目微眯,沉声问道。

“没...没,只是二位上使可知,这葬花楼乃是岭震候爷的产业。

郡守王大人也对此楼时时赞许,若无凭无据入内抓人,可是要吃罪的呀!”

三角眼连忙摆手,轻声细语规劝道。

“哼!尹大人,你当我等斩妖校尉是那种随便开得玩笑之人么?

既然喊你前来,便是有确凿证据,你若现在想走,却还来得及!

不过,若是日后你提刑司有事所求,那可就怪不得兄弟们不给你面子了!”

武上尉怒目圆瞪,言辞锋利,直把前者吓得连忙告罪不敢,不过却也是战战兢兢、踌躇不安。

而在此时,葬花楼门口十名恶汉一字排开,中间走出那右脸黑痣壮男与风韵浓艳的妈妈来。

“哎呦,这是哪家的官府呀,大白天的挡着门,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啦!

小心小女子我可是要告到郡守王大人那里,治你们个玩忽懈怠之罪,那可就不好玩咯!”

“混账!吾等乃堂堂斩妖司校尉,现在本尉怀疑你这里包藏妖物!

你等速速让开,恶意阻挡者格杀勿论!”

武上尉等人拔出半截腰间横刀,杀气凛然。

然则那婆娘非但不惧,还撒起泼来,身后十位恶汉也是手持利刃,气势完全不落下风!

“哼!你杀呀,老娘我会怕你们几个芝麻绿豆小官?

实话告诉你,我葬花楼可是岭震侯爷的产业,整个沛俊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要想进去搜查也可以,拿出郡守大人的手令来,老娘便放你们进去乐呵乐呵!”

这骚老娘们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要继续刁难。

陡然间一脚飞踹踢在其胸口之上,将之蹬飞了出去,被后面十名恶汉接住。

痛的她满面扭曲,浑身如同烂泥般站都站不起来,只是哼哼着痛吟。

“这老鸨子实在聒噪,标下只好让她闭嘴。”

韩冲收回了脚,面无表情,拱手朝二位上尉告罪一声。

“哈哈哈!踢的好!这一脚真犹如老牛问路,又如黑虎下山,真是踢得太好了!”

武上尉拍了拍韩冲肩膀,大笑赞许。

“你好大胆!”黑痣壮男指着韩冲,气的吊睛白眼,嘴都歪了。

韩冲双目微凝,就要再度出手!

“住手!哪来的竖子?竟敢在此撒野,当街殴打商户,还有王法吗?”

众人转头,只见喝问者乃是一腰钩金带,招风耳、薄嘴皮的冷面清瘦老者。

其身穿浅绯色官袍,袍绣八蟒五爪白鹇,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数十名衙差朝这边赶来。

“哟,本官道是谁来,原来是二位司使大人和尹大人!”

“呵呵,郡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斩妖司奉旨查察妖鬼邪魔,怎么,郡守大人也想要阻拦吗?”

武上尉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仍骑在马上的前者。宁上尉拱手挑眉问道。

“哈哈,宁司使说得哪里话来,凡涉及妖鬼邪魔之案,上使们自然有权斩而后奏。

本官又如何能干涉的,巴结还来不及。

只不过,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商铺熙攘不息,若说有妖物作祟,实在牵强。

刚才这位青年司使当街无故殴打商户良民,本官身为一郡之首,却是不得不依律过问了。”

招风耳按马而笑,身后衙差却是将葬花楼门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哼!此楼中必有妖物作祟,今日我斩妖司是搜定了!本尉劝王大人莫要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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