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等人拿下了浜水亭,乡里虽然并不知晓,但亭里早就传开了消息,之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是因为各里本就各自为政,谁当了亭长,并没有什么区别。
“二位放心,请回禀裴里正,老朽一定准时到。”
第一个里,百里尧二人并没费什么口舌,这是一个上了年岁的慈祥老者,一口应了下来,这倒让百里尧有些意外:
王寿和裴林的名头这么响么?
到了第二个,百里尧才明白,想要将十里的力量聚集在一起,难度有多么大……
“裴林?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位身材同王寿一样彪悍的中年男人,坐在院落里,眼中满是不屑地看着百里尧二人。
很显然,这是个硬茬子,但百里尧早就预料到也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笑着开口道:
“这位大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是所为何由,一根树枝,想要折断再容易不过,可若是一捆树枝绑在一起,其坚硬程度将大大不同,如今暴秦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总要寻一条出路不是?”
这个道理,男人自然也明白,他之所以态度这般强硬,也是凑了巧:就在王寿等人“行事”的前一晚,他已然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慢了一步罢了。
被人抢了先,自然心中不悦,尤其是对方到现在才派人来找自己“入伙”,他感觉被人怠慢了。
想到这,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冷哼一声道:
“哼!回去告诉裴林和王寿,老子不愿同他们一路,他们能做的,老子一样能做!”
说罢,男人转身向着屋中走去,留下百里尧二人站在院子里对视。
“这人留着终是祸患,让我了结了他。”
说了一句,姜维就拔出铁剑,准备要了那男人的性命,却是还没走两步,就被百里尧拦了下来。
只见百里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姜大哥且慢,再让我去劝劝,我相信他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既然百里尧这么说,且姜维也一直想要看看他这个娃娃“军师”,到底有什么本事,才收了剑,点了点头。
进屋子的,只有百里尧一个人,那男人看他进来,也是将脸别到一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对这个问题,那男人并没有拒绝回答,但回答的声音却有些不耐烦:
“无姓,单名一个荣!”
很自然地走到荣的对面坐下,百里尧道:
“荣大哥,我有个问题,想请荣大哥指教一下。”
荣没有搭话,但也没有赶人,百里尧继续道:
“照荣大哥的年龄,想必不是只身一人吧?怎么不见嫂夫人?”
若是姜维说这话,倒像是一种威胁,可从百里尧这十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却是让荣想不到那么多:
“她……她出门去了。”
从荣脸上的犹豫,百里尧看得出,他隐瞒了些什么。
虽相隔不远,但一亩地有一亩地的土壤区别,这一路走来,尤其是这一里,庄稼的收成显然不怎么样,以百里尧的猜测,应该也只够交上赋税的。
路上偶有骨瘦如柴的妇人孩童,沿路两边扒着树皮,应是顶做口粮之用。
且刚刚在院中,他随眼瞥了一下院里的米缸,清清见底,没有一丝颜色。
“荣大哥,我二人此来,一是告知你明日亭里聚首的消息,其二嘛,是给你“送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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