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伙的,从两个变成了三个,总算是在造反的路上,走出了第一步。
王寿走到裴林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罢,王寿转头看向百里尧:
“你不是要人要粮么?这下有了。”
在百里尧和裴林商讨人员粮食问题时,王寿则是坐在一边,全程都没有插一句嘴,完全交给他们两人。
可商量过后,百里尧得出一个结论:
不说人员大多是老幼妇病,就这千亩的土地,也不够这些人吃的!
一亩地产粮大约五石粮食,千亩便是五千石,一人一年想要不至于忍饥挨饿,也需要十八石,除去饭量小一些的孩子之外,也就够不到三百人吃上一年,这还是在不交赋税的前提下。
三百人的老弱妇病,别说造反,就是对面秦军的杀声一起,恐怕都要吓死一半……
啪!
听完百里尧二人得出的结论,王寿猛地一拍桌,道:
“没粮食?好办!此时正逢收获季节,去抢了亭里的粮仓,不就有粮食了?”
不得不说,王寿的提议,的确是眼下最为便捷的途径,且成事的几率也绝不算低。
在秦朝,每个亭,算上亭长在内,真正吃官家饭的,也就十人出头,且其中亭父、亭候均是亭里上了年岁有威望的老人,其“战斗力”可想而知。
想到了就去做,这向来是王寿的行为准则之一,况且就算王寿不去抢了粮仓,就凭他昨日杀了亭长的侄子,想来双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王寿和裴林二人相约,于一炷香之后,在北面一里外的道口汇合,各自去寻找帮手,而百里尧,则仍旧留在裴林家中,等候二人的消息。
二人离去后,百里尧来到院中,看着院中角落处破碎的坛子碎片,见那妇人正望向田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缓步来到妇人的身旁,妇人也有所察觉,抬手抹了一下脸庞,转头朝着百里尧微笑。
“嫂嫂……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
妇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也是转瞬即逝。
“你难道不怕?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妇人轻叹一声:
“唉,怎么可能不怕?可你四处看看,这日子,哪还像是人过的?我与当家的有个儿子,年纪不过比你大上两三岁,前年被拉去服徭役,听说……听说死在矿山了!”
说到这,妇人不禁地哭出声来,百里尧虽是十三岁的外表,可骨子里,毕竟是个成年人,男女授受不亲,他也只能在一旁陪伴,没法给什么安慰。
待妇人停止抽泣后,脸上的表情显得坚定了几分,说气话来声音也大了不少:
“就像当家的说,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我在这世上,早已没了牵挂,若是能够拿起兵刃,我愿冲在最前面!”
百里尧不由得唏嘘:
始皇帝的所作所为,到底功过哪方面更胜一筹他不知道,但他深切的体会到,底层百姓生活得多么水深火热,也难怪一年后兵乱四起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百里尧也没闲着,思索了一番接下来的打算,毕竟,在造反的这辆“公交”上,他已然“买票上车”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夕阳就快要落了山。
该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在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时,田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院门就被敲响。
百里尧同妇人来到院中,妇人打开院门,眼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百里尧认得,他名叫“飞”,并没有姓氏,是同什中除了他之外,唯一的一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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