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亮这小子隐藏很深,我也是刚刚才有所察觉。”文悔轻又认真分析起来:
“如果说包一翔是过分胆小,那么程守亮就是过分胆大,跟随响应雷少侠,他最积极。我们四个落入此地,一半是赖他之力”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鲁招运打断,“跟他比起来,雷少侠岂不更胆大,难道也要怀疑雷少侠?”
文悔轻冷笑,“雷少侠若要取我们四人的性命,根本用不着这些圈套和诡计,你竟然到现在还看不出?”
“我……我……”鲁招运支支吾吾,“惭愧,惭愧,怪我修为太浅,眼力不够……”
文悔轻无声冷笑,“就算程守亮的胆大表现,是他本色使然,那么刚才他出手阻拦那鬼厨剁尸,便是祸心昭然了。”
鲁招运:“咱们这趟,是为了郭业昌的赏银而来,程老弟想保住李梦珠的尸体,有什么不对?”
“你忘了,之前这尸体是怎么和雷少侠打斗的?”
“这……”
“这尸体必有古怪,怎会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你老鲁不长记性,别人可清楚得很,状况未明,程守亮为何要贸然出击?岂知他不是勾结外人,故意演戏,浑水摸鱼?”
“演什么戏,摸什么鱼?”
文悔轻道:“姓程的出手遇险,咱们必然对他关心在意,疏忽自己。刚才退到门边时,他若突然痛下杀手,那咱们三个,至少有一个要死于他手身手最弱那个,死得就最快。”
“这……你这全凭自己猜想,虽然听着也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鲁招运挠头。
“你是担心接下来会轮到你自己吧?嘿嘿嘿,你若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行事自然无懈可击,又何必杞人忧天?”
“老鲁堂堂正正一条汉子,做事做人,向来光明正大,清清白白,随你千锤百炼,我也不怕!”鲁招运拍起了胸脯,眼底却暗藏怯意。
雷醒我仿佛置身事外,借着偏厦那边透来的微光,在小屋里走走看看。
这是个杂物间,堆放着大小农具和各种生活用具。
显然,主人在离开此地之前,把这些东西都收拾集中了。
尽管布满蛛网和灰尘,但这些收拾整齐的家什物用,依稀仍散发着生活气息。
一个精巧别致的斗笠,引起了雷醒我的注意。
斗笠色彩尚鲜,或为女子所用,笠面上绘一幅河畔烟雨图大河阔野,细柳轻燕,画面朦胧邃美,也与这山坳的逼仄之景相较悬殊,似乎隐含着一份对故园乡土的思念之情。
雷醒我看到一行蝇头小字,便以指尖抹去灰尘,口中念道:“暮春戏墨,洇雪自题。”
这时,之前那女鬼的吟唱声再次响起:
“美人头,不常有。
贵公子,千金求。
……”
哀婉凄恻,愁煞冷夜。
雷醒我望向大屋,独目狡笑,“听说宅院荒废久了,就会盘踞鬼怪,果然没错。”
“雷少侠,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冲进来……”鲁招运已是心惊肉跳。
“他们不会冲进来。”雷醒我信心十足。
“真的么,为啥呢”鲁招运满心欢喜。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冲出去了!”
说完,雷醒我的身影已经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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