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与莒的咬牙坚持中,虽然两个月时间里的每一天都让他感觉到度日如年,但时光不会回头,终于,两个月的礼仪学习完成了,余天赐和朱氏对赵与莒的学习成果都十分满意。
余天赐在对史相公的汇报中称赞赵与莒曰:赵郎君两月间持之不懈,天资聪颖,学问日进,举止间愈发从容兼有天家贵气,实非凡俗。
收到奏报的史弥远十分欣喜,速命余天赐再返绍兴将赵与芮接来,准备一同参加宗子选拔。
等余天赐将赵与芮接到临安府与赵与莒团聚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二弟手中拿着母亲每逢过年必做的山药圆子和年糕,赵与莒这才惊觉要过年了啊。
此时正是腊月廿六距离过年也不过仅剩四天,为了做好保密工作,在史相的安排下,赵家兄弟二人无法归家只能和余天赐一家在临安过年。
礼仪学习结束加上新春佳节将至二弟来了临安,这几日赵与莒心情颇佳,偶尔想起自己前世过年时在家和家人一起贴春联、挂灯笼的场景,心中略微感伤,这几日便想着帮余府下人一起布置院屋为过节做准备。
余家众人不知他具体身份但知是自家老爷请回来的郎君,哪里肯让他干这种粗活,加上朱氏严厉禁止,无奈之下赵与莒只能每日拉着与芮就在旁边看着下人们干活,也能回忆起前世过年时那种快乐感觉。
赵与芮这几日看见大哥的变化啧啧称奇,开起了玩笑,“阿兄现在举止间都有了贵气,小弟我都不敢亲近了。”
赵与莒闻言伸手将二弟与芮一把抱住,二人长大之后便再无这般亲昵举动了,赵与芮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手也抱住了大哥,赵与莒轻声在二弟耳边说道:“你我一母同胞,骨血兄弟,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阿弟。”
赵与芮闻言轻嗯一声面色露出感动,随即有些害羞,轻轻地挣脱了大哥的怀抱笑了笑,“阿兄何必如此,我也只是说笑,你永远是我阿兄。”赵与莒颔首微笑,带着自家弟弟继续满府晃荡旁观下人干活。
在兄弟二人每日无所事事的晃荡旁观中,很快就到了腊月三十。
这一天,整个余府张灯结彩,府门外灯笼高高挂,院内春联屋屋贴,晚间余府在院内摆了四个大圆桌,一大家子人加上与莒与芮兄弟二人一同在院内围桌而坐。
余家仆人小厮往来上菜,络绎不绝,每一桌都摆着丰富的年夜饭,有虾油鸡、东坡肉、梅干菜扣肉、临安鱼羹等等共计十二道菜,还有角子即饺子、年糕、各馅的圆子等新年吃食,每桌上还摆着几坛屠苏酒,无论男女老幼今日都可共饮。
等朱氏正式就坐后,年夜饭开始了,几个余家小儿辈在凳子上坐不住,吃不了片刻便不顾身后母亲的呼喊,串着桌子跑来跑去玩耍。
一向最讲规矩的朱氏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看着小儿辈嬉戏打闹。
余天赐余天任两兄弟带头,众人一起向朱氏敬酒祝福,随即按年纪从小到大逐一饮屠苏酒,看着尚在襁褓的孩子被母亲灌下一小口屠苏酒后哇哇大哭,众人皆哈哈大乐,席间热闹喜乐的氛围到达高潮。
赵家两兄弟和余天赐的一众子侄辈坐在一桌,其中好几个都是赵与莒这两个月便混熟了的,二弟与芮虽然新至,但性格活泼外向,一桌人年纪相仿,不一会相互间觥筹交错,谈古论今,气氛热烈。
热闹的年夜饭持续到了将近亥时才结束,之后残羹冷炙撤下,换上瓜果茶饮一大家人坐在院中互相聊天守岁等着新一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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