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柳云卿带着一众小厮伙计,追击那尚思忠不得,直气的五内如焚,讪讪而归。此时又值红日西斜,眼看着汴河之上百舸争流,往那远处的汴梁城而去。

官道上车粼粼马萧萧,从天天农家乐返程之人络绎不绝,柳云卿少不得与众人打着招呼。柳树上的知了聒噪不休,吵得柳云卿心乱如麻。

不知不觉之间,尚思忠身边的那贼眉鼠眼的书生那连连三问,又涌上了心头,在大脑中嗡嗡作响“天天农家乐生意兴隆。就单单只有衙内垂涎三尺怎底?你王家还不是如此吗?难道十三娘今日前来,就单单只是游玩戏耍来的?”

“是的呀!”柳云卿嘀咕一声,心道:“自己无权无势,如今生意这般红火,说是日进斗金虽然过了,但也有不少。想那些有权有势之人岂能放过。今日是尚思忠前来豪夺,明日又不知何人来巧取?”

想到此处,柳云卿一时之间这就嫣儿下来,垂头丧气的低头踽踽而行。那些归程而去的食客虽遥遥的作揖拱手,但无奈柳云卿心事连连,众宾客只是暗骂一声便扬长而去。

三郎等人见柳云卿如此模样,还以为是让那尚思忠逃跑了缘故,故而也不敢胡乱说话,只是紧紧的跟着,心下懊悔,嘴上并不言语。

李仙儿站在小院门前的官道上,双目紧紧的盯着那官道,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见柳云卿等人遥遥的出现在了那官道之上,这才破涕为笑,远远的招着手。

少时,柳云卿等走到小院门口,李仙儿急切的问道:“小乙哥哥,你把那厮怎底了?”

闻听此言,柳云卿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的牵着李仙儿的手,向正屋走去,边走边说道:“让那厮逃脱了!”

柳仙儿长舒一口气,“小乙哥哥还是算了吧,那厮那般可恶,但无奈又是咱们招惹不起的。”

柳云卿听后并不作答,一面与剩下不多的,也即将离去的客人打着招呼,一面进入了正屋之中。

前些日子还家徒四壁的屋子,此刻已经摆上了崭新的家具。东侧的一角,摆满了经史子集的书架下面,不但有长案交椅,还有一盆开的正艳的花儿。挂着一副龙蛇游走一般的字。

西侧一角,大炕上也有小柜子,上面叠放着锦被狐裘,另有满是铜质拉手的柜子屹立在墙角。中间正堂上挂着山水巨画,两侧又有楹联曰“买尽青山作花屏,汲来江水烹新茗。”

那巨画乃是李仙儿亲自画来,曰“汴河秋色”,意境高远,仿佛从云中鸟瞰一般。巨画下面摆着方桌,两侧放了红木椅子。柳云卿挑起珠帘而走进屋内,坐在了那椅子之上。

见柳云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仙儿揭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笑的甜甜的脸儿,伸出一端藕臂儿,倒了凉茶一盏。酡颜素手捧着那绿玉一般的瓷杯,笑着说道:“小乙哥哥休要气恼。那厮不过畜生一个,何必与他计较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