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

原来是做梦,陈娇抚上还在疯狂跳着的心脏。

梦已经有些模糊了,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梦,又似乎很短。依稀记得,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横梁上悬着白绫,女子正将头慢慢伸进去。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梦中,她清晰地知道那女子就是阿娇。梦很奇怪,她似乎就是阿娇,清楚地承接着她的愤怒,喜欢,怨恨…她似乎又只是一个看客,徒有,焦急,无助…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是在昭示她的未来?还是这只是历史上阿娇的发生的事?还是,因为昨日金屋藏娇的事,所以她胡思乱想,才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陈娇甩了下发胀的脑袋,脑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说来也是奇怪,她似乎有一段记忆缺失了。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是像很多穿越小说那样一觉睡过来,还是碰上了什么七星连珠的奇妙事过来的……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段记忆很重要,藏有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及为何而来。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都记不起分毫。

可能是道家所说的机缘没到吧,她相信,事情总会有迎刃而解的一天的。就算最后是最糟糕的结局,她想她也会让自己过得开心的。

如此想着,心情就好了很多。

“翁主,起了吗?”帐外,陈娇的贴身侍女七喜轻声在问。

洗漱时,陈娇见到馆陶身边的秦姆姆,在一旁侍候她。原先的林姆姆不知去了哪里。问了七喜,才知道。林姆姆被馆陶送去了别庄,以后,秦姆姆将会是她新的教养姆姆。

陈娇哦了声,没有再问什么。或许她也原本就是一个冷情冷心的人。

“翁主,公主让您一个时辰后出去宫里。”七喜道。

陈娇皱眉,问,“有说是有什么事吗?”

七喜一面为陈娇整理衣服,一面答道,“太后想念翁主,让翁主去宫里小住。”

太后想念?不可能吧?她跟窦太后不生疏,但也没有很亲近。馆陶几次叫她嘴甜点讨好老太太,只是,她这成年人的灵魂实在做不来那些,弄得馆陶很是恨铁不成钢。不过,她也正想见见刘彻,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一个时辰后,陈娇带着一大车行李,与馆陶进了宫。

长乐宫,位于长安城东,又名东宫,与未央宫仅隔了一条长街。

“太后长乐未央”陈娇规矩地行礼请安。还好,汉朝并没有像清朝时期,动不动就跪,不然,她真得跟小燕子一样也准备一款“跪得容易”了。

窦太后慈爱地笑着,朝陈娇招了招手,“来,娇娇,到大母这里来。”陈娇乖巧地上前,“大母”。

窦太后有眼疾,已看不太清东西。她慈爱地摸了摸陈娇的头,“娇娇还是这么安静。”

馆陶笑着道,“可不是,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安静好,像你整天咋咋呼呼,吵得哀家头都炸了。”

馆陶佯作伤心,“母后这是厌了儿臣了,还真真是有了孙女忘了女儿啊。”一番话逗得窦太后哈哈笑起来。

“母后是不知道,昨儿个儿臣要打杀个奴婢,娇娇急得直跳脚呢。”

窦太后来了兴趣,“哦?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馆陶添油加醋地将昨晚,陈娇如何夜奔馆陶寝室,如何要救下林姆姆的事迹说来一遍。当然,其中隐去了陈娇不愿嫁胶东王,及母女两的争论。

窦太后摸了摸陈娇嫩滑的脸蛋,赞道,“娇娇心善。”陈娇看着喜上眉梢的馆陶,这才明白,馆陶的用意。

窦太后与馆陶你一言我一句聊着,气氛很是温馨。陈娇乖巧地跪坐在窦太后的身边,看着窦太后,思绪却飘远了。

记得现代时,看过一部电视剧,讲的就是窦太后窦漪房。其爽文般玛丽苏的一生,甚是叫人羡慕。来这里才知道,真实的人生,远没有电视剧圆满。电视剧里刻画的荡气回肠的爱情,在这个深宫早已消磨殆尽。前有其宠爱直逼后位的慎夫人,后有爱得轰轰烈烈的男宠邓通。也许这就是窦太后恋权的原因吧,爱情毁灭了,天真不再,唯有握紧权势。一如窦太后,一如馆陶。

陪同窦太后用过朝食,馆陶带着陈娇去了未央宫。给景帝请过安,又去了王美人居住的漪兰殿。

似是知道馆陶要来,王美人牵了刘彻等在殿外。见到馆陶与阿娇,甚是欢喜,忙笑着迎了上来,“妾见过长公主。”一夜间,两个女人间的感情像坐了火箭般升温。

刘彻也跟着行礼,“彘儿给姑姑请安。”

馆陶笑着摸摸刘彻的头,“美人无需多礼。”

陈娇行了个晚辈礼,“阿娇见过美人。”王美人有些受惊如此。

馆陶看了陈娇一眼,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又不是皇后。不过想到现在与王美人是同盟,就没说什么。

进得殿内,馆陶自然坐在了主位,王美人小心地坐在右侧。

“彘儿,带你阿娇姐去玩。”馆陶对刘彻道。

“诺”刘彻乖巧地应答。

跟着刘彻来殿内的一间书房,房间不大,摆放了一些书简,木剑,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玩具。

“阿娇姐,你要玩什么?”刘彻问。

“啊?”陈娇有些懵。

刘彻挑挑拣拣半天,拿了一个拨浪鼓递给陈娇。陈娇一脸懵逼地接过,心中无语,姐姐一把年纪,早就不玩这玩意了。可惜刘彻听不到,他又自己拿了一个鹅蛋大小似乎是乐器的东西,放在嘴边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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