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的时候,你总会不自觉的看向喜欢的人。而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你总想躲到没人角落但却希望有个人一直在找你。

葛菲的世界里,需要这么个人。

葛菲顿下,想起刚才被开水烫到了,轻松的口气说:“哦,没什么大事,刚才倒水不小心沾着点。”

她脸上的笑还没收干净,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便来了。

“你还能干点啥?”

“”葛菲愣了下,眨眨眼看着面前人。

“你爸把你交给我,那是信任我,你要是在这边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他交代。你总说自己是大人,但你想想,这一路你干了多少小孩儿的事儿。替我考虑考虑,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行吗?”

刚还发懵的状态瞬间惊醒,葛菲脚还疼着,咬牙忍着委屈说:“放心吧,我有什么事,也怨不到你身上。我爸就让你给我送到地方,现在我到了,也就不用你照顾操心了。”

蒋放睨着黑眸看她,收回眼指着脚下说:“把鞋脱了。”

俩人都撕破脸了,葛菲你想理他,更不想跟他呆在一个房间。

“我都说了没事。”葛菲忍着疼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呼暗吁口气,越来越疼了。

蒋放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居高的俯视她说:“你这脚要是不想要了,就这么放着,看看大晚上感染给不给你机会打破伤风针。从这到最近的县城四五个小时的路,就这还是白天,晚上要开七八个小时,就算到了,县城不比市里,医院条件有限,这破伤风的育苗有没有还两说。”说完,蒋放掉头就走了,留下葛菲心发毛,这破伤风针要二十四小时内打才有效,别吓唬她成吗!

葛菲看向门外,咬下嘴唇叫声:“蒋哥。”

蒋放脚步停下,回头看眼门无奈的摇头。

葛菲坐在床边,小心的解开鞋带,脱鞋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嘶”

蒋放问:“疼?”

“嗯。”

她声音软软的,从嗓子眼嗯出一声。

蒋放头皮都麻了。

女人发出这声音听着真要命。

他清了清嗓子,“还能脱吗?”

问完觉得哪不对劲,改口说:“袜子能脱吗?”

她纠结着眉毛,小嘴啾着朝脚背吹,“呼呼能。”

袜子从脚踝到脚底湿了个透,脱下时才看到皮肤都泛着红斑,脚背上四五个水泡,刚才穿鞋没太大感觉,现在脱了,没有鞋子的束缚脚背一跳一跳的烧灼感,还有些胀疼。

葛菲眼圈泛红,忍着没哭出来小声问:“没事吧?”

蒋放看她眼,“现在知道怕了。”

葛菲吸了吸鼻子,这要是在家里,早哭得梨花带雨了。现在在外面,她只能硬扛着。

见姑娘鼻尖都红了,蒋放也不吓唬她了,再吓唬真能给吓哭了。

温声说:“水泡不算大,别挑破,一周内能吸收,注意别沾水,容易感染。”站起身往外走,葛菲在背后喊他,“蒋哥”

“”

瞧瞧,这可怜巴巴的小声。

蒋放回头,一本正经的表情说:“次仁那有药,我去给你拿药。”

“噢”葛菲带着鼻音说:“谢谢。”

刚还一脸倔强的小孩现在要哭鼻子了,蒋放得赶紧走,他真要憋不住笑了。

前脚刚买出门,后脚笑弧都深了。

蒋放站在羊圈边,说:“主任,别看了,去你家拿点药。”

次仁扭头问:“什么药?”

蒋放说:“葛老师脚烫伤了,去你家拿点治烫伤的药膏。”

卓玛闻言站起来,自责道:“我刚才让她帮我倒水,肯定是那时候烫的,那水刚烧开的。”

蒋放轻松道:“不是太严重,没事。”

次仁两手交替的拍了拍,“我去拿药,你在这等着吧。”

卓玛赶紧进屋去看人,蒋放听到屋里传来卓玛心疼的关切。

“烫这么大面积呢,疼坏了吧,哎呀,我真不该让你倒水,这事儿怪我。”

葛菲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疼,是蒋哥非要给我拿药膏。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笨手笨脚的不小心。”

卓玛叹口气,“你这脚明天还能走路吗?”

葛菲说:“能啊,不疼,真的。”

蒋放走进来,葛菲与他目光撞上,眼神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蒋放却收回眼,权当没看见。

“”嘿这什么人呐!关键时刻掉链子!

卓玛还在自责,葛菲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没事,真的没事。”

蒋放看她真应付不过来了,说:“婆婆,葛菲要不脱鞋,都不知道脚烫了,你看她都没哭,这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孩儿真要疼,不早哭个昏天黑地了。再说,次仁主任的烫伤膏还是祖传的,到时候连个针眼大的疤都不会留,您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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