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能借使者之手,真正让李斯赵高之流认为蒙恬、蒙毅已死?”

一个看起来不切实际,但可行性非常大的计划,不可遏制的出现在了方晓的脑海里。

若能他的想法能够全部实现,那么不但自己会变成不存在的“亡魂”,就连蒙氏兄弟也会由明转暗,而当秦二世胡亥等人得知,所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人全都死了,那他们定然会如同方晓所知道的历史一样,对北地秦军放松警惕。

那到时候方晓只需找个合适的时机,以公子扶苏的身份振臂一呼,提大军南下,那么天下一战可定矣。

收回美好的幻想,方晓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急需解决的事情上。

只要能够让蒙氏兄弟的替身,在咸阳使者面前喝下毒酒自杀,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所以为了掌握准确的时间情报,不仅方晓增多了在诏狱门口蹲草丛的次数,还将不负责地道开掘的人手,全都散了出去。

经过数日的观察汇总消息,终于在地道开掘完毕的前一日,方晓也确定了咸阳使者的行事规律。

每隔两日,逢日中秦朝时的计时方式,大约相当于11点到13点之间,侍者便会自官驿而出,乘着驷车来到诏狱,在其中停留约摸半个时辰,随后便会怒气冲冲的离开。

自打入城以来遇到李左车,再到现如今的一切进行的都十分顺利,这让方晓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升起阵阵疑惑。

但现在的他显然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尤其是一封匿名书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身上之后,这种紧迫感也是随之升到了顶点。

书信是地道开挖完毕的当日,方晓蹲完草丛返归之后,在身上发现的。

信中消息并不长,不过二十来字,“明日,蒙氏兄弟当死,望君速救,然亦有诈,望君慎之又慎。”

看着书信,方晓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内容足够惊悚也就算了,只是这字迹却也他感到十分熟悉,似乎在扶苏的记忆里,这笔迹在哪里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到底是谁啊?”

联想着自从进入代县以来,时不时就有一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方晓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了。

“莫非身份与行动都暴露了?诏狱中的一切,其实都是陷阱?”

这想法一闪而逝旋即便被否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遍现状,最后他得出结论,若是那藏在暗中之人有心加害与他,不用做别的,只需去到官署举报,说自己欲行谋反事,那这代县恐怕立时就会变成他的葬身之地。

再说此刻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再多有犹豫,于是就在地道挖完的当晚,方晓便咬着牙带着自告奋勇的李左车以及两名负责开掘工作的秦军锐士,走入了地道。

“是谁?到底是谁?”

走在仓促挖成的地道中,针对此次行动,方晓一刻不停的在脑海中进行复盘,这是他曾经养成的习惯,事未成先思败。

突然一段属于扶苏的记忆,自脑海深处,被翻了出来。

“难道是他?”

走完数百步的地道,足足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是因为就算是夜里,代县诏狱依旧是守卫森严,顶盔掼甲的郡守军遍布与诏狱之中,而其中又以重犯关押区最甚。

“诸位切记,无论上方之人是蒙恬还是蒙毅,救下之后,汝等先走,我稍作遮掩,随即便来!”

来到地道尽头,方晓再次朝着三人叮嘱,而后便示意两名秦军锐士,将最后剩下的一点地道彻底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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