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行李,雪之下慢慢地走在那条他认为一辈子不会再走的路上。雪之下步伐很慢,他的心中渴望着当他再一次推开大门,见到的是父母和管家站在门口等着他。

“少爷,不要再跑了,老爷知道后会怪罪于我的。”

“没有事的啦,管家,我会给你求情的。”管家每一次口头上都说着老爷会怪罪他,但是却没有一次阻止了雪之下。天生的怪异体质让的雪之下没有任何的朋友。

雪之下的少年时只有四个人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父亲、母亲、管家以及师傅。雪之下长这么大,没有步入歧途,这四个人都必不可少。

熟悉的大门出现在了雪之下的面前。从外面看和记忆之中没有两样,雪之下慢慢地推开门走进去。管家倒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血迹,甚至看不出任何一点痕迹。

穿过院子,雪之下来到了他第一次遇见鬼的地方,那个记忆犹新的屋子。父亲倒下的样子和母亲赴死的样子,全部都在雪之下的脑海之中浮现。

“就在这里我失去了前半生的四分之三。”雪之下低声喃喃道。

“但是还好,我有得到了很多可以托付的伙伴。父亲,母亲,管家爷爷,之下找到了方向,你们在那一边可以放心了。”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流出。雪之下双手捂住眼睛蹲在原地不停地抽噎着。

在雪之下的后面,香奈惠与粟花落香奈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她们远远地站在那里,没有打扰雪之下。

香奈惠见到雪之下痛苦地蹲在原地哭泣,心里一阵绞痛。哭一下应该可以好一些吧。香奈惠看着雪之下暗暗想到。

在雪之下刚在蝶屋苏醒之时,眼中的死气甚至比一些刚离世的人还要重。看到雪之下的第一眼,香奈惠就被这个男人深深地震撼了。

到后来,雪之下逐渐走出回忆,开始成为鬼杀队剑士之后那些死气才全部消散。但是雪之下的眼中依旧存在着那驱散不开的阴霾。

在香奈惠的眼中,雪之下总是那种对谁都温柔至极的人。他对生命的敬畏掩盖了他心中的死意。

没有任何人知道,在雪之下与黑死牟交战的时候,雪之下除了享受战斗之外,还萌生了死志。可是黑死牟在最后手下留情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黑死牟的手下留情让雪之下的死志淡了很多。

他不需要对手的怜悯,从小就接触剑道的他,把尊严看的十分的重。黑死牟的举动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想要击败黑死牟,拾起自己作为剑士的尊严。

之后雪之下在分部遭遇上弦之陆的袭击,紧接着在总部听到同伴牺牲的消息,雪之下心中的死志彻底消退了。即使那些同伴对于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温柔的他不愿意再有更多的人和他一样经历同样的悲剧。

这一次旅行,香奈惠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印在了他的内心深处。这一次之所以回到了他曾经的家,就是想要对他们说一声,他们眼中的孩子找到了自己活着的理由。

蹲在原地哭泣了许久,雪之下轻轻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身体站的笔直。

“再见了爸爸妈妈和管家爷爷,之下有了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愿你们能够看到我。”雪之下轻声仰头对着天空说道。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样子,雪之下转身拉起行李向外走。这一转身,雪之下就见到了香奈惠两人的身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柳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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