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家冷着脸离开,那个挑事的庄汉就成了群起攻之的目标,几个上了年纪有威望的的老佃户已经开始合计,要不要向东家请愿把他踢走。
这个想法和詹闶不谋而合,他也在考虑把这个刁民庄汉赶走。这种不安分的家伙留到日后,不论大小肯定是个祸害,趁早打发走让他自生自灭去。
严格来说,老朱给的这两处庄田并不是划在詹闶名下,而是御赐给行道教的,依然属于官田的性质,这些佃户也依然是钦拨佃户。
佃租虽然是高了点,可一盖的杂差徭役也都跟着免了。这年头各种徭役可是经常玩出人命的,难道说减点佃租比人命还重要吗?
詹闶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钦拨佃户被主家赶走会是个什么结果。他只知道留下这个祸害,将来肯定会给自己搞出乱子,二选一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离开第一座农庄,又骑马走了一里多路,第二座农庄到了。两家离得挺近的,詹闶也在琢磨,看怎么能把中间那块田都买下来,整体连成一块。
有了之前的经验,詹闶也不打算再跟这些佃户瞎耽误工夫了。找到庄头办理了地契交割,给佃户们留下几句话,说过些天新的庄头就来,接着转身就带人离开了。
回到城里是午时刚过,塞了十两银子给那些兵,任由他们找地方打发五脏庙或平均分了,自己一个人回了客栈。
随便垫巴几口吃的,休息一会儿后,赶着申时末带上几个仆人出了门,去给有交道的几家送礼物。
单纯就是送礼物,吃饭闲谈什么的肯定没有。这一趟工夫要跑六七家,最后去了燕王府还得多留一会儿,太晚就得误了每天的补习班。
到燕王府的时候,朱棣正好在,就把詹闶请进了中庭茶叙。看到詹闶带来三只大盒子,里面装的就是自己喝过的那些酒,阿棣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干脆打开装月饼的盒子看了看,问詹闶:“你最喜欢吃哪种的?”
詹闶想了想:“豆沙的甜,栗蓉的面,枣泥的腻,五仁的中庸大平;贫道最喜欢双黄莲蓉,味道奇特,难以忘怀。”
说得这么神,好像不尝一下都不合适了。朱棣捏起一只双黄莲蓉的张口就咬,又是甜又是咸,莲蓉绵细,咸蛋黄腻中带香,中庸平正倒是半点没有。
很多人初次品尝这种口味,都是不太好接受的,就像让北方人吃肉粽子。朱棣能坚持着嚼碎咽下去,已经不错了。
“味道果然奇特”,朱棣舔舔嘴唇,喝了口茶水,把嘴里的味道冲淡了,却在这个过程中品出了美妙的感觉,马上转换评价:“这种混合的味道,竟然是要细品才能发现其中奥妙,也是行道教的技艺吗?”
詹闶肯定不能否认啊:“算是吧,却也不能说是技艺。我教每位祖师都会有相当一段时间万里独行,最多也只是师徒二人。想让生活不那么枯燥,就要搞出各种花样来,口腹之欲就是其中之一。”
“的确是这样,否则难以坚持啊。”朱棣点着头表示认可,略微沉吟后又问道:“行道教行遍世间,专研万物之道,在医术上可有所获?”
詹闶不知道阿棣为什么把话题转移到医术方面,不过也没关系,闲聊嘛:“我教所专研的学问,俱以解人危困为前提,医术就是其中的大项。只是贫道年资尚浅,空有其谈而无其实,远不及历代祖师。”
朱棣抚了抚颌下浓密的胡须:“哦,怕是过谦了。若以道长所说,贵教历代祖师中,医术最高明者是何种程度?”
看来阿棣对医学很感兴趣啊,可为什么历史上一点记载都没有呢,连野史和民间传说都没有,这怕是个悬案。
对于这种位高权重的角色,特别是朱棣这个将来还能当皇帝的,詹闶非常愿意向他们灌输一些科学知识。
在任何一种社会形式里,文化和知识想要获得传播的基础,都必须先占领一个阶层,而上层圈子无疑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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