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不思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拾起石子射向蟒蛇的七寸,那蛇挣扎扭动,不过片刻就一动不动,被水流冲了下去。

石头上的女人吓得面色苍白,湿漉漉的衣物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显出凹凸有致来。

此时的孙不思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迅速脱下自己的披风丢了过去,恰好盖住了宗榕的身子。

“赶紧穿衣服。”

他冷冷地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手心却生了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过一会,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谢,谢谢。”

宗榕已经穿好了衣服,袍子又宽又大,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白皙小脸,头发虽然绞过了,但还是湿乎乎地贴在头上。

“你等一会。”

孙不思扭头便走,宗榕生怕这山里还有其他野生动物,便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袍,寸步不离地跟着。

孙不思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

不过一会他已经拾了很多干柴,拿出了火石生了火。

宗榕坐在火边,用帕子绞着长发,从前她便不喜欢长发,尝尝要求托尼老师剪短。

可惜古代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只好随大流,但没有吹风机,每次洗头发都万分痛苦。

火堆里的柴火因为焚烧而发出欢快的哔啵声,宗榕透过火光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男子,心里突然有些暖意。

“你说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蛇不都是冬眠的吗?”

她诚心打破沉默,随口问道。

“这汤池里的水是热的,它自然不用冬眠。”孙不思淡淡地说到。

“哦。”

宗榕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这种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对了,你是哪儿的人?家里可有兄弟姐妹?父母是否健在?”

“…”孙不思白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拨弄火堆。

“你知道我的所有的情况,我却只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吧?”

“我是永安人,家里有个弟弟,父亲母亲都在,我娘死了。”

孙不思慢吞吞地说。

“父亲母亲都在,娘却死了?这什么鬼?”

宗榕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他还能有两个妈不成?

孙不思又白了她一眼,但看着她一脸懵逼,便细心地解释,

“我娘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妾室,她死了。我是父亲和母亲扶养长大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

宗榕没想到答案竟然这么简单,虽然她到大庆朝已经好几个月了,但思维方式还是以前的。

“头发干了吗?”孙不思问到。

“干了。”宗榕拿起牛角梳,随意地挽了个男式的发髻,又拢了拢衣服,收拾好东西。

“走吧!”宗榕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孙不思灭了火,又去牵了马。

两人共乘一骑,顺着来时的路回了军营。

孙不思拴好了马,朝着帐篷走去。

不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笼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瓷瓶递给了宗榕。

“这干什么用的?”宗榕接了过来,突然咧开了嘴笑,“是解药吗?”

“不是,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擦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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