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芊芊很小声地问净真:“夏书瑶身上有没有妖气?她不会像当时的方书宁一样,被附体了吧?”

净真以密音术传话:“身上没有妖气。”

那就奇怪了,眼前的夏书瑶和昨日的夏书瑶无论是气质、神态和对净真的态度都截然不同。

昨日的夏书瑶,虽然狼狈但神态十分淡然,媚而不俗,眼神很坚定,像是很清楚自己想达成什么目的。

而今日的夏书瑶扭捏跋扈,还透着一股子掩藏不住的肤浅劲儿……

得不到净真的回应,夏书瑶有些不耐,“你为何不说话?”

祝芊芊:“……”

说什么?说我家阿真就是叫花子,就是配不上你这位千金大小姐?真是无语。

净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如何看待贫僧,是施主的事。贫僧只做该做之事,施主不喜贫僧,可暂且回避。”

“你……”夏书瑶摇着团扇的手微微一顿,指着净真,厉声道:“你放肆,这是我家,我凭什么回避?”

净真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大步赶来的夏老爷抬手拦住。

夏老爷指着夏书瑶,失望地道:“如此不懂规矩,我看你才放肆。法师是府上贵客,岂容你胡闹?”

“爹~”夏书瑶娇嗔地一跺脚,“这个时候但凡懂点礼数都会避嫌,这臭和尚却主动跑上门,他定是对女儿图谋不轨。”

什……什么?嚯!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调戏也是你调戏的,如今还立上牌坊了?

祝芊芊气得浑身发颤,佛珠隐隐抖动。

似是感受到佛珠的愤怒,净真以拇指轻轻摩挲着佛珠。

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夏老爷紧皱着眉头,颤颤巍巍地指着夏书瑶,“如此不知悔改,我看你这三鞭子抽得轻了,老刘带小姐回房间,半月不准踏出房门。”

祝芊芊:“……”

夏书兰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得痛死,夏老爷若是有半点情分,也不至于连个大夫都不请。如今夏书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挨了三鞭子,人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这差别对待也是无敌了……

挨揍的事情被当众揭穿,夏书瑶直挺的腰杆微微一耸,短暂忘却的疼痛重新泛上来,嚷嚷道:“我不回去,我必须在场。”

刘管家十分头痛,忙不迭上前打圆场,“老爷,咱们进屋说话,正好法师在,就请法师瞧一瞧到底怎么回事。”

“哼!”夏老爷对着女儿重重哼了一声,放缓了语态对净真道:“法师这边请。”

一行人行至正堂,刘管家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前日,夏书瑶受城主之邀前去玉泉山庄游玩,特意带上了刘管家,说是城主特意嘱咐的,怕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有心之人说闲话,有长辈跟着,旁人就说不得什么。

刘管家一听在理,还很欣慰,城主看起来对大小姐十分上心呢。

老爷也特别高兴,城主府主动结交,他岂有拒绝之理?能主动邀请女儿去做客,想必是对女儿有几分倾心。

夏府的生意虽然做得大做得广,但是利润微薄,并没有表面那样光鲜,他这一房本就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下书瑶,其他几房一直虎视眈眈,他不是不知道。

若是女儿能得城主青睐,夏府将来便可一步登天。

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僻远之地,城主可不就是他们的天?

玉泉山庄是城主府的行府,不同于城主府的奢华阔绰,玉泉山庄依山傍水,建造的清秀雅丽,身处其中,人便十分放松,一番美景看得刘管家眼花缭乱,忍不住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更甚者,城主忙完公务还亲自接待他们。

城主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鲜在人前露面,却夸赞大小姐是绝代佳人,芳泽无加,性情婉约,蕙质兰心……

总之出口成章,夸得大小姐天上有地上无,几乎快要让他听不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家小姐了。

一顿晚膳用得甚为愉快,城主那样尊贵的身份还敬他三杯酒,直把他喝得飘飘欲仙,觉得这夏府管家当得特别有面儿。

用过膳,城主贴心的介绍,玉泉山庄旁侧的望月酒肆新酿成了几坛猴儿酿,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不去尝尝猴儿酿的道理。

望月酒肆是安乐城里除了仙临酒楼之外最受欢迎的酒楼。

之所以排名在仙临酒楼以后,是因为望月酒楼不对外开放,必须提前预定,且只有地位有权势的达官贵人才预定得起,所有的食材都是按照顾客的要求新鲜采购。

少了寻常百姓的口口相传,所以名气屈于仙临酒楼之下。

像刘管家这种身在大宅院里管事,却又不算是贵人的身份,能得着机会去一次望月酒肆,那可是值得夸上几年的大事。

而望月酒肆里独有的猴儿酿是他们养在山中的猴儿们为储藏越冬粮食,采摘了百于种最鲜、最甜的鲜果存放于空树里天然酿造的,每年仅存一季,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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