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民跟李秀琴两人,一个打算卖粮一个打算当首饰,最后这两个主意都没用上,因为李国富出院了,李秀琴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探望,姑嫂两因为生活中一系列的磨难抱头痛哭。
“秀琴,我听广海说了你的事,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就想咱们家到底招惹什么了,怎么就这么不安生呢。”
“嫂子,没事,你看我跟大哥都是有惊无险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肯定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是啊,你哥好险醒没成植物人,现在不仅醒过来了,还能拄着拐杖走两步,我知足了,真的。”
李国富坐在椅子上听大家说话,三伏天,椅子上还垫着一层棉垫子,这也是落下的后遗症,就跟关节炎风湿病一样,体质变差了。
跟众人的唏嘘不同,李国富自己想的挺开,出院前经过伤残鉴定,他失去了劳动能力且部分生活不能自理,判定施工方赔偿两万块,加上之前剩下的那万把块钱就是三万块左右。
李国富说,“我现在还能自己动动,又不是瘫在床上,受点苦有个三万块也值当了,我就是在工地天天搬砖也得十来年才能挣回来不是?”
杨香枝叹着气跟李秀琴说,“你看,他就是这样,别人为他着急他倒好,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李秀琴拍着嫂子的手安慰,“嫂子,我哥就是苦中作乐,你说不这么想能怎么办呢。”
李国富点头,“你嫂子就是不禁事,我总安慰她没关系,医生说了,我要是坚持活动以后情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好转了,每天淌眼泪也没用啊,生活该过还得过不是?”
他又跟夏志民提,想把家里的房子推了重新盖,“广海也该娶媳妇了,趁着手里有钱,先把房子盖起来,你们的钱我也留下来了,等会儿就让你嫂子拿给你们,这次谢谢了,都是为了我啊,让你们跟着遭罪。”
他知道妹子喝农药的时候,比自己受了伤还难受,这才叫亲人,血脉相连,甘苦与共。
厨房里,姐妹四个跟表姐李月芬一起准备午饭,李月芬已经二十九了,比夏禾大了七岁,模样长得像舅妈,个子不大高,中等身材,看上去很面善,她嫁到镇上,在粮管所当统计员,丈夫是兽医,今天本来要跟着她一块过来的,但临时有事等办完事才能来。
夫妻俩结婚八年,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还不错,这次李国富出事,她也去城里照应了两天,但家里有生病的婆婆,不能久待,等李国富情况稍稍稳定后就回来了。
“小琳看着都是大姑娘了,考上首都的大学也挺有本事的。”
她自己没考上过大学,一直羡慕几个表妹学习好,可以说每个农村青年都有一个大学梦,但能考上的不过凤毛麟角而已。
李月芬的做饭手艺不错,烧公鸡,红烧鱼,还有几个带荤的小炒,主食有米饭有馒头,爱吃哪样吃哪样。
正值暑假,李月芬的儿子周飞也来了姥姥家,直到吃饭前夏清才见到他们,之前不知道跑到谁家玩去了,李月芬的丈夫周成俊也到了,戴着副眼镜,挺斯文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话题都在李广海、夏禾跟夏琳身上,要给李广海找对象,夏禾的年龄也不小了,说什么女孩子得早些挑,否则好对象都被别人挑走。
“你们关心表哥就行,我可不着急嫁人。”
“怎么不着急了,你表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小飞了。”
“小禾跟我不一样,她是大学生,毕业都得二十三。”
“那就更得抓紧了啊,二十三谈对象,二十四结婚,二十五生娃,这都算晚的。”
夏清无比同情大姐,暗自决定以后少参加这类聚会,还没毕业就催着找对象,有对象了催着结婚,结婚了催着要孩子,这些话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李秀琴看出大女儿不乐意听这个话题,帮着她把话题转到了侄子身上,“小禾比广海小,确实没广海着急,今天回去我就托人看看,有合适的就给广海说。”
吃过饭长辈们继续闲聊,姊妹几个收拾餐桌和厨房,杨香枝从屋里拿了六千块钱出来,其中五千是还给李秀琴跟夏志民的,另外一千块说是给夏琳考上大学的奖励,其实就是因为李秀琴的事特意补偿的。
李秀琴跟夏志民自然不可能收那一千块,推脱了半天,最后在杨香枝跟李国富的坚持下只肯收了一百块,夏禾考大学那年,舅舅舅妈也是给的一百块。
夏家六口没有留下吃晚饭,下午就回去了,紧跟着夏志民就把村长借的那三千块还了,建房也提上了日程。
夏家的院子只有三间,用院墙围着的,得在院墙外另建一间小屋,村长同意他们占用部分自留地。
夏志民请了相熟的瓦工过来,争取两天内盖好房子,水柳村的村民们这才知道,夏家要开小卖部了。
“前阵子不是为了借钱的事跟刘春萍闹了一场吗,怎么现在还有闲钱开店?”
“听说秀琴她哥出院了,不仅没瘫,工程队还赔了一笔钱,估摸着是还钱了。”
“这店开起来能挣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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