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在笼子里面的两只母鸡,被人用刀割断了喉咙,还用绳子挂起来悬在我房间的入门口,它们的尸体被这个闷热夏天闷出来的味儿正袅袅不断往我鼻子里面钻,这让几乎是饿了一整天的我禁不住干呕。
好不容易稳住状态,我把这些烂摊子收拾妥当再静下心来,我发现门上粘着一张纸条。
扯下来,我凑到眼前,几行歪歪斜斜的字赫然入目。
杀鸡儆猴,是我特别喜欢用的一个手段啵,这样再愚笨的猴子,也会因为害怕而作出正确的选择,如果你也怕了,请拨打。如果在今晚零点之前,我没能接到你的电话,那下次我就直接把又傻又蠢的猴子弄死得了。
下面落款是简单两字,李纯。
如入冰窖,我浑身冰凉发抖,我捏着这张纸条揉成团又摊开,如此几番之后,我咬得牙齿咯嘣作响,我拿出手机对着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差不多响到最后一声,李纯接起来,他懒洋洋的调子:“谁?”
深呼一口气,我实在没心思组织一大堆词汇向他表明身份,我直截了当:“你把我家里的鸡弄死了,你这是损害私人财物…。。”
“哟,我就说嘛。果真是什么类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人一块玩儿,这李岩说话拿腔拿调文绉绉的,他搞的女人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李纯的声调渐高,他特别夸张嗤笑几声:“陈十,呵呵,这个名字挺有意思呢,你妈没计划生育吗,一生生十个,陈一陈二陈三的,轮到你就陈十了,省事得紧…。”
他这个神经病,一开口就揪住我不太能被人触碰的逆鳞,我血气上脑声音很急:“李纯,你到底想怎么着?敢情你还来劲了是吧!我没兴趣卷入你和李岩那些破事里,我也再说一遍我只是他请去帮他做饭的佣人,你要是个男人你该找他找他去,你找我没用!如你所见我一穷二白,我生活不顺心脾气也不好,你把我惹毛了,我啥事都敢干!”
“啧啧啧,这小脾气急的。”
气淡神定,李纯不紧不慢:“看把你急的,那我直接说,你昨晚把我捅伤了,后面李岩那疯子又跟我打了一架,他拿着你遗留在现场的武器把我胳膊划了个大口子这笔账我全算你身上了,你这样,明天你过来我办公室找我一趟,咱们深入探讨探讨这事该怎么了结。”
一阵对流风吹来,将我的理智还给我,我越为李纯那么迅速截获我那么多信息感到汗颜,我更为他这么变态的行径心有余悸,我稍稍放软声线:“大李总,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别抬举我。我最恶心虚情假意的抬举。”
声速收紧,李纯沉了沉嗓子:“你可以不来。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对我所有的忤逆和不配合,都将由陈一鹤来为此买单。”
心脏里面的血液仿佛顷刻凝固,我窒息数秒,声音发颤:“你这个疯子!你有什么事针着我来,你不要把陈一鹤牵扯进来。”
“地址我晚点发给你。”
李纯轻笑一声:“来见我的时候,穿个短裙,方便。”
听着灌刺耳膜的嘟嘟声,我握着手机颓然跌坐在地发呆许久,我掰捏得衣角起皱,我最后决定还是去瞅瞅这个李纯到底是人是鬼。
断断续续的失眠,好不容易深眠一些,噩梦入侵困扰,我醒来时已是一身虚汗。
翻了一条扣子最紧最难解的牛仔裤套上,我穿了个特别厚实耐扯的恤,此后我再逐一往包包里面揣上了裁布刀剪刀和水果刀等等,放到最后我发现还有些空间,我弄了两根结实的绳子塞了进去,我确定自己带的武器足够李纯死好几趟了,我打起精神出门。
李纯给出的地址是在国贸附近的海燕商业大厦,这边已经繁华到任何用地都规划了然,我寻了许久才找到一方空地将自己的车停好,我再在大堂给自己打气好一阵,才上了七楼。
这个楼层的一半被隔出来,看样子还在改造施工,而另外一截有个门口进去,我老远能看到“天鉴联合”几个大字,我于是拐了进去。
前台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在我这两年一直干着到处跑去扫楼派卡片这种事,我很快凭着直觉敲开了李纯办公室的门。
叼着一根烟,李纯将打火机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肆意打量我一阵,他勾起薄唇浅笑:“你就穿成这么个鬼样子来见我。你还真是哪哪都不配合的性子,你可能认为你这样酷得要命。但往往是与你能力不相符的所谓个性,容易把你害得死透透的。”
我用力抱住笨重的包包,我强作镇定:“能不能直接有事说事,我很忙,我相信你也没多闲。”
“那你可错了。我啥都不多,我就时间多。”第九xiash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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