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谢了恩,坐到另一侧,有些忧心的说:“这么多年他是愚人还是藏拙,卑职与他共事不是看不出来!以大人之智迟早有一天会查到王爷身上,他刚过弱冠年纪尚轻,脾气秉性尚未定性,到时不明缘由就算他会顾及情感不把王爷怎么样,也一定会心生芥蒂。少了他的协助,恐怕王爷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如此不是更好!”显然洛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笑了笑,转回头垂下眼皮摆弄着袖口,摸着那已经磨损很严重的绣花,神情虽显伤感,却无比坚定:“这件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所有的人都在劫难逃,既然逃不了又何必再费脑子去想那些无用之事。有些事不是避而不见就可以当它不存在的,子钰离开皇室太久了,不知道这里面的斗争有多么残酷。希望此事可以给他提个醒!让他明白,他是谁,他该做什么!他们是血脉至亲,这笔债必须由他亲手去讨!”
姜焕问道:“既然大人已经有了计较,那么卑职还要不要去走这一趟,他已经派人去过我府中两次了?”
“去,只要是他的事不管大小、不管早晚你必须要随传随到。”洛王抬起头,目光含着欣慰的笑,又将目光移到窗外,低声喃喃:“他恨不恨我无所谓,就算输了这条命我也不可再错第二次!”
“是!”姜焕连忙起身,抬手一礼道:“王爷放心卑职定会尽力护大人周全,卑职告退。”可转过身还未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事,立即转身:“王爷,监视周老爷的探子来报,周老爷去归来居已经与寺卿大人见过面了。”
闻言,洛王脸色瞬间变了,隐去那份慈祥:“为何探子不直接与本王回禀!”
“王爷吩咐过,只要您进了韩侯府,就不许任何人打扰,探子没有办法只有先知会卑职。”说完,姜焕往前走几步,弯下身态度谦卑的询问:“要不要事先与周老爷通通气,这样王爷也多了一个商量的人,那么日后的也会好过一些。”
洛王摇了摇头,直接否绝:“算了吧,为了到时他不会心慈坏事,还是什么也不要让他知情的好。”
看样子就知道他已经主意已定,可是姜焕还是忍不住提醒:“但是……”
“好了。”洛王摆了摆制止道:“天越来越晚,子钰也该休息了。他身体不好,别让他等得太久了。快去吧!”
“是”
“对了,杨叔孝去了他那,自己小心一点。”
“是,卑职明白。”姜焕没再说什么,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留下洛王一人,又将目光转向陆珏府邸,拂了拂袖口的绣花,握紧了拳头,目送一人出府。
去做说客这一点让姜焕有点为难,与陆珏同僚几年虽然知道他如君子般彬彬有礼、待人和善,可那众所周知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未曾及冠高居二品、风光无限,能有几人会承受得了阿谀奉承,虽然陆珏沉稳看似为未受波及,可真如何又有谁知晓,再加上又牵扯上巫蛊之案,此案与他的身份密切相关,万一哪句话不对以他手段下场就很难想象。
他心思复杂的走到陆府门口,正好府中管事送一人出府,事先洛王已经说过此人早一步来了。知道他已经心存了异心,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姜焕心思一动便闪身躲在了一旁。待那人上轿转离后,他才走了出来。
送客出来的管事一直到轿子快要转弯才要转身回府,可还未转身就见姜焕走了过来。
忙走下台阶,上前执手一礼:“小的刘茯苓见过少卿大人。”
姜焕也拱手还了一礼:“先生多礼,本官来的晚了不知大官人是否睡下?”
“我家官人正在等着大人,大人请进。”抬手做了邀请的姿势。
“请。”姜焕没有多客气什么,随着刘茯苓进入府内,于洛王会面之时洛王就透露大理寺丞杨叔孝在府中,刚刚又亲眼见到,怕此人的到来会于他来的目的有所冲突,便开口问了:“刚刚刘先生送出去之人,好像是杨寺丞?”
刘茯苓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此人为何早就到来,却要与同僚不相见。
他没有多思就直接回答,却让姜焕颇有些尴尬,微微垂下眼眸问:“本官多嘴一问,不知大官人唤他何事?”
刘茯苓道:“官人说他病了半个月,对大理寺的工作疏于管理,所以就让杨寺丞拿了些近日卷宗来看看。”
“卷宗?”姜焕似乎思料到什么,紧皱起眉头追问:“大官人不是去了刑部吗?难道,就没有什么打算?”
刘茯苓道:“那小的就不知道了,主人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不好询问不是。”
一想也是,陆珏做事谨慎是不可能让下人知道太多的事,姜焕也就没有再多追问,而是致歉:“本官失礼了。”
“官人如此,真是折煞了小人。”当走到一个岔路刘茯苓停下,向姜焕行了一礼道:“官人,小的就送您到这里了,官人请自行进去吧!”抬手向旁边的园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起点q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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