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夏初,本是赏荷游玩的季节,京城的百姓却不堪这样的闲情了。因为月初镇南王反动了兵变,举兵攻进皇宫,挟住了皇帝。一时间四方诸侯震动,燕王与齐王很快集结了军队,南下勤王。西野王没有动作,只是观望,等着坐收渔利。

乞丐二狗子的生活最近也吃紧了,因为富贵人家都关门避禍,能讨到的饭食越来越少。这日二狗子蜷缩在街边,见有一对巡逻骑兵从街上路过。待他们走后,他朝他们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一群狗东西动逛西逛地,害得狗爷我混口吃的都难。”

二狗子抄了手,准备换个清净的地方歇着。正回头,忽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迎面走来。那女子长相奇特,粗眉毛,小眼睛,兜下巴,活像个鞋把子。经过那女子身边时,二狗子啧了一声,“丑八怪”。

那女子听了,立时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

“哟嚯,这是要挑衅?”二狗子想。“干什么?你自己长个鞋把子脸,还不许人说啊。”二狗子撺着手道。

那女子倒没愠怒,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瞅我干啥?”二狗子瞪了下她,见她不回嘴,只是露出奇怪地笑容。“你不是看上我了吧?”他夸张地向后仰着身体。

“那倒不是,你误会了”。那女子道,“小哥你相貌堂堂,怎么来做乞丐了?”

这丑八怪眼光倒是好,二狗子想,本大爷可是全京城最英俊的乞丐了。“要你管”,二狗子将自己的破碗端起来,“有钱没呀,有钱赏点儿。总不能白给你看吧。”

那女子摊了摊手,“你看我哪有钱。”

二狗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见这女子身上确实没有钱袋,也没有钗环、玉佩等值钱的饰物。“切,又穷又丑。难怪这时候还敢出来晃荡。谁要劫她的财、劫她的色,就算倒了霉了。”

二狗子赶苍蝇似地挥了一下手,转身欲走。

忽听那女子叫道,“小哥且慢。”

二狗子懒洋洋地回头,“又干啥呀。”

“小哥,同时天涯沦落人,我跟你打听点儿事儿呗。”那女子抛了个媚眼。

二狗子一阵恶心,但听她一声声地叫“小哥”,又觉得舒畅。“什么事儿啊?”,他扬声道。

“小哥可知道‘玄旗营’在哪里?”女子笑咪咪地问道。

二狗子大惊,向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道,“你打听这干嘛?不要命了?”

女子也是惊奇,凑近了低声道,“这个‘玄旗营’怎么了?问不得的吗?”

二狗子砸了咂嘴,“问嘛。是问得,命嘛,就不一定保得住咯。”

“什么来头,这么厉害?”女子惊讶地问。

“呵呵,说了吓死你。”二狗子又看了看四周,与那女子耳语道,“那是皇帝手下的暗兵,专门杀人的!”

“哇”,那女子露出夸张的表情,“杀谁呀?”

“杀不听话的官呗”。说着,二狗子又摇了摇头,“可惜呀,这皇帝自身都难保了,那个玄旗营,估计也成了废棋营咯。”

女子憋着嘴点了点头,似乎受益匪浅。“那玄旗营到底在哪儿呀?”

“啧”,二狗子皱了皱眉,“你老问这干嘛呀?怎么,有相好在里面?”

只听那女子轻叹了一声,幽幽地道,“是呀,我郎君在里面,好久都没见着啦。这不,我就来京城找他了嘛。”

就这样还能找着玄旗营的人?瞎吹吧就。二狗子斜了她一眼,“你别是被人骗了。天下哪来的那么多玄旗营,就是真有,也不找你呀。”

“唉...小哥你有所不知”,女子面色愁苦,“我那郎君与我是从小订的亲。我既与他定了终身,自然要千里寻亲的嘛。”

二狗子心道,“这丑八怪运气倒好,娃娃亲居然定了皇帝身边的兵。我怎么没这样的运气,定个郡主公主什么的。或者能见个郡主公主的也好啊。唉,真是苍天不公啊。”

“算了,告诉你吧”,二狗子慷慨地道,“我一个道上的朋友说的,说那玄旗营有个暗桩,在城中的妓院里面。”

女子扬了扬眉,“既然是暗桩,你朋友怎么会知道?”

“嗨”,二狗子道,“我那朋友,以前就是从玄旗营退役的。”

女子撇了撇嘴,“退役之后泄露暗桩,那也够不专业的。”

“那是我跟他喝酒喝大了听他说的。”二狗子神秘地道,“他还说,那玄旗营里,人人都在妓院有相好,只要没有任务的时候,那就是夜夜春宵哇。我哥们儿说,他们会好几个人叫一个妓女,然后...”

“咳咳...”女子尴尬地打断了二狗子的话,向他拱手道,“多谢小哥指点,我这就去寻我家郎君去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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