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河北之争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十八路诸侯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虎牢关前与董卓打的昏天黑地,最后以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而告终。折腾了大半年的战争,最终仅仅只打出了几个响亮的名号:人中吕布,桃园三雄,江东猛虎。最让人敬佩的还是那个心怀天下的曹操。当然除了这些正面的、可以写进教科书的名号,还有一些令人不齿的名号,比如:小心眼、睚眦必报的袁术五岁会让梨、六岁会写诗的北海相孔融,如今快四十了,说话还跟五六岁的时候差不多十八路诸侯的盟主袁绍,空有四世三公的底蕴,只会朝堂争锋,说到用兵作战,恨得曹操和孙坚牙根直痒痒幽州实际上已经是公孙瓒的天下,刘虞早早被架空了,却还摆了老大一个派头,让世人以为他刘虞还是头蒜,如果不是公孙瓒去了洛阳,乌丸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攻城,蓟城也不可能被乌丸攻陷。

这一年年刚过完,在虎牢关前打出了名号的孙坚雄心勃勃,带着老婆吴夫人,跨江击刘表。战船行驶在江上,孙坚和吴夫人并肩立于船头俯瞰涛涛大河,吴夫人随口问了一句:如果她和孙坚他妈同时掉水里,孙坚先救谁?面对这千古难题,战场上来去如风的兵圣孙武的后人无言以对,太过专注思考问题的孙坚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江里,最后淹死了,从此一个响彻虎牢关前的名字从历史的舞台前销声匿迹。世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自己都不会水,永远回答不出先救媳妇还是先救妈。孙坚之子孙策带着一众老老小小被会水的刘表赶的无处可去,最后投到了汝南袁术帐下。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的吴国太从此患上了抑郁症,天天对着一块叫“玉玺”的石头说胡话。

公孙瓒从洛阳回来后,再不顾及刘虞的面子,明目张胆的的接管了幽州。至于被乌丸洗劫屠戮过的蓟城,公孙瓒直接不要了。在公孙瓒眼里,蓟的价值和现在的洛阳几乎是一样的,都是一座废城,扔了不管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不然还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修,还要派兵去守,太亏了。乌丸?凭他公孙瓒的名号就够了。山中老虎回来了,乌丸小猴子人还敢再来?当然这是公孙瓒的个人想法。

等到长江以南的花开败了,黄河以北的大地才有慢慢复苏的迹象。南皮城中,袁绍召集一众文臣武将,商量攻伐邺城的大事。最后袁绍采纳军师田丰的建议,暗中招降了韩馥手下谋臣审配,偷偷打开了城门,一夜之间兵不血刃拿下邺城,俘获沮授、张郃、麴义等一干文臣武将。

在茅房里,上吊之前的韩馥悔恨不已,如果自己早早的听了沮授这个直男癌的话,如果不是自己刻意打压张郃、疏远麴义,如果守城的将领不是审配而是张郃,凭着张郃的武艺、邺城的城墙,坚守到麴义来援根本不成问题。世界上真缺如果。不过话说回来,沮授这家伙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唉,不说了,来世一定要找个好点的谋士。韩馥含泪把脖子送进了绳套。这就是临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昏主的代价。

相比被一根绳套吊死的韩馥,拿下邺城一统冀州的袁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收编了韩馥之后,袁绍不等朝廷册封,自领冀州牧,手下文有田丰、沮授、许攸、郭图、逢纪、审配、辛评、辛毗八大谋臣,武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大庭柱、淳于琼、麴义、吕旷、吕翔四位上将,更有荀家荀谌、陈家陈琳、王家王修携三大家族之力鼎力支撑,名仕崔琰出山辅佐,声势与兵力一时无两。袁绍并不满足,整日厉兵秣马,扫平境内山贼营寨,驱逐冀州异族人马,画地为界,重修律法,招引商贾,扶持农业,眼见的冀州在袁绍治理之下,大有争雄河北、一统中原之气概。令当初看着袁绍指挥兵马作战大感蛋疼的曹操等人无不刮目相看。

这一日,袁绍又齐集门下谋臣干将,于邺城州府大堂之内商议军国大事。

沮授进言:“蓟城被乌丸扫荡之后,刘虞手下兵微将寡,我们应该从南皮出兵,趁刘虞在蓟城根基未稳之际,一举而下蓟,再而携胜利之师围攻公孙瓒,则幽州一举可定。”这个直男癌满脑子都是替主分忧的思想,考虑的全是争夺天下和行军布阵,根本不考虑什么朝堂上的论资排辈、尔虞我诈,在沮授的心里,事情该怎么办就要怎么办,人情?关系?靠边站。这也难怪韩馥疏远他,你不看看袁绍手下的老字辈第一谋士田丰还没说话么?

田丰摇头出班,以为不妥:“幽州刘虞抵御外族有功,虽是兵微将寡,但作为皇族的刘虞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攻打刘虞,可能会被有心人拿刘虞的功劳来说三道四。况且刘虞是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乃实实在在的汉室直系宗亲。虽然现在汉室式微,但还没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如果现在去攻打刘虞,无疑会让天下能人士子寒心。老袁家好不容积攒起来四世三公的名头,怕是一个不好,反成了乱臣贼子了。所以,现在还不是拿下幽州的最佳时机。”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你直说袁绍成事是靠四世三公的名头,又把袁绍本身的能力放哪去了?看来也是个直男癌。

逢纪眼珠一转,上前进言:“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点暗的。比如,州牧大人可以以十八路诸侯盟主的身份,拥刘虞称帝。反正当今天子在董卓手里,而且还是被废过一次重新再立天子,与其我们拥立董卓栽培的皇帝,还不如我们把刘虞先推上去。等到刘虞坐上了龙椅,一个没有经过天下承认的皇帝,他的声望肯定大打折扣,到时候我们再以讨伐国贼的名义,把刘虞握在手里,大事可成。”逢纪只不过把沮授、田丰的想法变了个套路,但是在袁绍耳朵里听起来感觉可不一样了:争夺天下,平复幽州是早晚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一个是没有诏令直接攻打霍乱天下的贼子,一个是讨伐大逆不道的刘虞为汉室出力功臣。袁绍心里对逢纪的评价直线上升。

“不可!”田丰和沮授同时怒喝。

“你……你怎么能干这样无君无父的勾当?”沮授直接就要骂人了。

“天下仍然是汉室的天下,至于谁当皇帝我们管不了,我们还是先来谈谈怎么当臣子吧。”田丰说话稍稍委婉了一点,但核心含义很明显:袁绍,再你也是臣。田丰在袁绍心目中地位略微有一点下降。

主位之上,眉分八彩、英俊中透着英武之色的袁绍双眼在田丰、沮授、逢纪几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汉室的天下吗?”袁绍陷入了沉思。

公元191年立夏,袁绍亲自统帅着大军十万,兵锋直指并州坐拥三十万黄巾的黑山贼张燕。

同时,幽州蓟城内。

幽州刺史刘虞坐在州府大厅主位上,手里正握着一封檄文,正是冀州牧袁绍以十八路诸侯盟主身份,代天下诸侯恳请刘虞登基称帝的檄文。刘虞双眼放光,脸上掩饰不住的激情澎湃之色。这真是困了有人给送个枕头来啊。自从乌丸人退走之后,自己一直在考虑如何称帝的问题,可惜自己虽然姓刘,但是现在有皇帝,自己就算是登基了,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皇帝,天下诸侯到时候不承认自己,自己的皇帝估计也做不长。现在好了,有了这封檄文,哼哼,终于有了登基称帝的借口了。

正在做着美梦的刘虞还在胡思乱想着,州府大厅外走进二人,正是幽州别驾司马闫柔和斯拉夫人寒蝉部落酋长鲜于辅。

刘虞假装随意的收起了檄文,目视二人:“你二人有何事?”

“为檄文而来。”闫矬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鲜于辅,躬身一礼,说。

刘虞一脸惊诧,这檄文还没在自己手里捂热乎,闫矬子就知道了?

“哪里来的什么檄文?”刘虞明知故问的装糊涂,官场之中,这种本事是人人必须具备的基本功。一个在乎脸面的官的绝对不是一个好演员。德德e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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