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国城外树林
夜色深沉,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哗哗哗的下着。不时有几只乌鸦划过天幕。夜半,林中传来厮杀打斗声。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地上的人都一动不动,只剩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勉强撑着身子坐起,苟延残喘.....
“今夜,我奉命灭你满门。”冰冷的男声不带一丝感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发抖。
“咳.....咳咳.........”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呵?不知是谁下的命令,让夏里国第一战神都出动杀我,咳咳.........”中年男人斜睨着眼前神色冰冷的黑衣人,露出轻蔑的神情。
黑衣人并未理会中年男人对他的挑衅,只那一瞬间,银光闪过,鲜血飞溅,男人半撑的身子瞬间瘫软,向后倒去。
“你不用知道。”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向林外走去,
雨水浸透了黄土,与鲜血相混渐渐变成了泥泞的红土,天地之间一片死寂。雨越来越大,掩盖了林中生物的气息。
突然,他猛的回头看向林后,冰冷的眼神划过一丝异样,看了许久,直到雨水的冲刷声覆盖了一切,他才回过头继续向林外走去。
暗夜下,那抹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逝在了大雨中。
夏里国尚书府槐院
“谁?不,不要啊!啊!啊----------!”
夏缘猛的睁开眼,呼呼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自从三年前她失忆,每次到夜里睡熟时这个梦就会浮现在她脑中。
并且,每次做这个梦都好像她亲自目睹了这场杀戮的全过程,那些倒在地上死去的人们究竟是谁?还有那个黑色的身影......他.....又是谁?
“哐哐哐”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夏缘的思绪“日上三竿了,小姐,该起床啦-----------!”丫鬟杏桃在门外用力的喊道,语气中多有不满,恨不得让尚书府所有人都听到她不情愿的呼声。
她,有这么一个懒惰的主子!!!
从不早起去给主母请安,不参加府内举办的诗会,不关心在府中的地位,甚至连家宴都不参加。
空有一个尚书府大小姐的名号,不争不抢,不使手段,一点都不上进,真是一个废柴!在杏桃心里大小姐就应该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样子。
夏缘在屋内摇了摇头,她难道不知道杏桃心中的想法?
不过杏桃不会明白夏缘的处境与难处,没有人会希望夏缘出现在集会上,不过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到时再被毒打一顿下不了床?不如让府中的人都渐渐忘记她,少给自己惹麻烦。
仔细想想,那些阴险的妇人们好像有些日子没来找她麻烦了,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夏缘起身走到圆桌旁,并未理会哐哐的敲门声,拿起茶壶一饮而尽,凉茶让她头脑清醒,心情平静。
三年前夏缘来到夏家,管事儿的让家里姐妹们挑奴仆,约定好时间,其她各院却早早的都将长相平平,能干恭顺的挑走了,只送来一男一女。
女奴就是杏桃,当时她还只是个粉面含羞的怀春少女,想着凭自己小有姿色的脸蛋攀上高枝,飞黄腾达,可没想到自己会被送到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柴小姐院中。
夏缘每想到杏桃被送来时不敢置信的神情,就觉得可笑,不懂对方所要的,长处也是短处,在命运被别人掌握时,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像现在的夏缘,命在别人手里。
另一个男奴叫阿盐,被夏缘安排在院外的一个木屋中,阿盐不讲话,总是灰头土脸的,府中的人都说他是哑巴,夏缘平日也很少叫他做事,只是偶尔让他剪剪院中的花草,翻翻土。
因为他性格孤僻,所以没人同他亲近,但夏缘总觉得阿盐活得分外隐忍,像是在的等待什么。
“哐.....哐哐.......”杏桃还在使劲的敲着门“小姐?小姐?小...”
“别敲了,催命鬼吗?”夏缘有些不耐烦的打开门,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杏桃低头撇了撇嘴,“今年千花盛典的宫宴邀请了所有及笄以上的女子参加,包括小姐在内,老爷让管事儿的拨款给各院添置新衣裳。”
也许是拜大小姐的身份所赐,杏桃骨子里还是敬畏夏缘,虽然她在府中备受冷淡,但杏桃从不敢过分造次。夏缘吩咐的事大都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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