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鬼呢?”

钟无虞走进赌坊大声问道。

“崔老鬼呢?”

他又问了第二遍。

刚想问第三遍,有人应道:“他不在。”

钟无虞定眼瞧去,见一衣衫上尽是墨迹的书生模样之人坐在赌桌旁,头亦不回地在搭话。

钟无虞立即凑过去,拍拍他的肩头,却被此人反抓其手,钟无虞正待回击发力,却觉其抓己之手毫无力道,与常人无异,应不是一练功之人,遂收回功力,任其抓住己手。

此人转过头来,放下钟无虞之手,一股怨气道:“什么话不好问,偏要问鬼,什么地方不拍,偏要拍肩,你这不上道之人,岂不闻赌钱之人最忌讳拍肩了。”

钟无虞笑道:“那我问的老鬼呢,他在哪?”

此人已然极不耐烦,嚷道:“他既是鬼,就是去地府了,唉,这牌可真是见鬼了,真是每把都配不上啊,真是有鬼,他娘的,银子都输光了。”

钟无虞问道:“真输光了?”

此人道:“你眼眼瞎吗?”

钟无虞笑道:“是你瞎吧,你看这不是明晃晃的银子?”

钟无虞随即抛在桌上五十锭银子,便瞧见此人两眼发光,口水直流,双手就要去拿。

钟无虞平生见过许多流口水之人,但大多是贪吃之人,却绝没见到贪赌之人亦是如此涎水泗流。

“你还要赌吗?”

钟无虞又问道。

此人竟点头如捣蒜,唉,又是一痴人,赌痴。

比之那豹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豹五亦说得对,只有在这赌坊里才能最快找到要找之人,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你就是那嗜赌如命,画技超绝的吴妙手吧?”

钟无虞猜得很肯定。

此人竟不点头了,却是瞪大眼睛望着钟无虞,意为不敢相信这有钱的公子竟认得自己。

钟无虞却点头道:“看来是的了,这样吧,吴先生,这银子给你,你仍旧抓牌去赌,但由我来给你配牌,保证让你回个本来。”

吴妙手冷笑道:“公子可知道我输了多少?”

钟无虞道:“多少?”

吴妙手伸出一只手掌,“五百两?”,只见其又伸出另一只手掌,“一千两?”,其点头。

“好。”

“什么好?”

“就是好。”

“那好,墩牌摇骰,下注离手。”

这吴妙手俨然成了赌坊庄家了。

这牌九庄家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后生,这后生的脸生的比个娘们还白,一双手比个娘们还嫩,说话言语比个娘们还轻。

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小娘们呢。

看来,这庄家好欺负了。

可为何这吴妙手却一直在输?

这吴妙手可真是赌运不佳啊,连个“娘们”都赢不了,唉,吴先生,你还是回家作画吧,省得把银子皆抛入水中了。

钟无虞摇摇头,瞧向那坐庄的后生,那后生墩牌摇骰的动作却是异常利索,全不是一个雏儿,而是一个厉害的老手,且会偷偷换牌之嫌,难怪,这吴妙手会输得个精光,看来,要小心了。

财桌上庄家一人,闲家三人,吴妙手居三人中间,左右两侧之人皆是肥大身躯,方面大耳,着一身上好绸缎衣服,金簪束发,指戴宝石之戒,不用多想,此二人非官即富,身上金银挤满荷包。

此二人虽也输了些银两,但全然不当一回事,因为这些银两对他们而言,实是九牛一毛,小菜一碟。

因此,这二人下注时,皆是丢下五百两银子,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可吴妙手是眨眼又咂舌,不知该如何下注,看来是输怕了,连下注都这么小心翼翼。

钟无虞看着心烦,随即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就丢于桌面。

吴妙手想要拿回,却被钟无虞摁住了手,“拿牌了”,此时庄家摇出的是三个“一点”,正好是吴妙手开始拿牌。

此番拿牌却是四人全部拿完桌上三十二骨牌,一人要拿下八张,然后自庄家出牌,下手跟牌,如牌小跟不了,即把最小之牌给庄家,最后谁的手里牌最多,就赢钱最多,而牌最少,甚至是一张牌也没有,那银子就输光了。666文学网66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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