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长忆与卫相比肩出来时粟达刚好进院内冲卫相拱拱手瞧也没瞧陆长忆一眼。虽十分傲气但也是有傲的资本。
粟达,昭元十三年状元,当今天子的谋士炎帝夺位成功一半的计谋都是出自他这个谋臣。
阴暗的巷道内,一个穿着与环境极为不符的人左顾右盼打探一番后钻了进去。
“大人,小的都安排妥当了。”巷道内之人等候了良久。
魏已解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他“没有引起怀疑吧?”
“大人放心小的确保万无一失。”得了银子后那人笑容瞬间放大千恩万谢起来。
而魏已背对着挥挥手往武举场去,武举也要开始了。
刚踏出巷道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迎了上来
“处理干净。”说着随手拍了拍衣袍上不慎沾上灰尘。
“是。”
无愧是百里家的后人小小年纪是有几分手段,不过到底是年岁小太稚嫩了些。
第一天考试顺利结束考生必须尽快离场由主考收检试卷,收完后迅速将试卷放进库中封好,出了库禁军会马上将门封上严守,陆长忆收拾完出来时卫仲渊还在等她。
入夜
供主考休息的一方小院内,石桌上摆着一盘棋子,黑白争锋相对正处于厮杀纠缠的阶段。
“多谢老师相助。”陆长忆目光落在对面的卫仲渊身上一枚黑子十拿九稳的落盘。
与她不同的是卫仲渊一心在棋盘上,锁眉沉思半晌终于落下白子方才抬头满面笑容“王爷此言何意?”
陆长忆敲着棋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将少怀调到竹县恐怕太尉没少从中作梗,若不是老师可能调往竹县的就不会是他了。”竹县是他盘踞了这么久的地方而且还有一处令人眼馋的矿山魏已怎么可能甘愿拱手让人。
“哈哈哈,为师识人无数至今还未曾走眼过,你,是第一人。”卫仲渊面色稍敛笑意未褪。
“许是学生的演技太好了。”
“不过,竹县之事你做的太莽撞了。”但凡跟皇帝沾边那都是个人物何况还是他的老师,连请示都没有就敢妄自动周世昌岂不是打皇帝的脸。
啪嗒,黑子落。
“这一步落下你可就粉身碎骨了。”到底是年轻人太冒进了这么明显的陷阱既然还敢来。
陆长忆但笑不语,见他落下一子将自己的大半势力围困看似黑子已是瓮中捉鳖。
陆长忆慢悠悠捻起黑子,突然——啪嗒
“这件事确实做的有些不妥,但周世昌已经磨刀霍霍学生亦是迫不得已只能先下手为强。”
卫仲渊目瞪口呆,没想到她既是虚晃一招,不过一子彻底扭转乾。
“罢了罢了,为师输了哈哈哈!”
两人没了重新摆棋的意思喝完茶卫仲渊刚想开口问竹县之事真是周世昌勾结匪徒谋财吗,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想想也知道,当然不可能!周世昌的父亲是皇帝恩师怎么可能缺钱?至于为了那点抢夺来的钱财将身家性命别到裤腰带上?
不过借口罢了,在权力的漩涡中要找个借口弄死一个人并不困难。只是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做到这一步,委实不易。
“长忆你可是让为师刮目相看呀。”
一声长忆,陆长忆便明白了自己恩师已然选择好了队伍,但是……有待观察。
“学生做的一切不过只是想活着罢了。”她一日不死,任何继位的人都可能被人诟病就像她父皇一样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了一辈子。
卫仲渊又何尝不知道,锦王死的时候他已经看明白了一切,锦王若还在世定未来定会是个明君,百里丞相两朝为相,辅佐两代帝王他教导出来的陆尘满足了明君所有条件。可惜.....
朝野上下哪个不知道锦王将这个弟弟视之如命,大臣有的私下在说若是往后锦王继承帝位只要湛王说一声想当皇帝锦王都会二话不说直接退位将皇位交给这个弟弟。一个被锦王,百里家保护长大的孩子如今只得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来也是可怜的很,可他到底是个政客更看重的是利益,他卫仲渊光明磊落想要的无非是辅佐出一代明君让赤羽国富兵强为自己争得一个名垂青史。当今天子却是做不到的。
如今的湛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什么永远的情谊,只有永远的利益,各取所需才是达到目的最重要的手段。
深夜师徒二人各自回房,一个影子慢慢的往外去。
三日结束,对于考试的书生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考验。跟着人群离开的孙昶则频频回头看那收卷的人,这人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路思索着了出了贡院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站住!”
“何子瑞你又想作甚!”宽大的袖袍下捏紧了拳头怒气未消。
何子瑞则与他相反笑得春风得意“我不想作甚,不过是想告诉你你可以早点滚蛋了,你是中不了的。”
“呵,我中不中的了与你何干?”
“我也是作为同乡好言相劝,省点住宿费给你那快病死的老娘多买几包药续命,这京城错综复杂早点离开是好事儿。”何子瑞并没有打算动手等放榜时他再来跟他慢慢算。
孙昶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拳头慢慢松开,他素来自持洒脱对那些小人从不放在心上可他终是个俗人。
一晃又是十日过去了,陆长忆夜夜与卫相以及其他几个大臣赶夜批卷而粟达因年老不适未曾参与夜晚批改。
“皇上,这是挑出来前三甲的卷子,请皇上过目。”卫仲渊捧着九卷纸卷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此时正专心在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道“依丞相的意思办便是。”平民士子谁中都无妨。
“皇上臣还...”
太监的声音从外面打断他“皇上云嫔求见。”
“卫卿先退下吧。”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传了云嫔进来。
见皇帝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且他手中的证据也不够便应声退下没想到这一犹豫却等来了祸患。
次日午时
湛王府
“王爷出事了!”有枝在门外有些急切的敲着门。
陆长忆打开门脸上难掩的困倦,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定然跟那些蹊跷的卷子有关。
“宫里来人了,要押您进宫受审。”
话音刚落,得顺便带着几个禁军进来,得顺行了礼尖着声音道“参见王爷,老奴在这厢得罪了,老奴奉圣上之命请王爷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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