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慈安宫中一派静谧祥和,各色紫檀木的陈设彰显着主人的尊贵和沉静。香炉中焚着的忘忧香,飘散着丝丝袅袅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太后刚刚中睡醒来,贴身宫女陶良芝为太后捧来了安神的莲子汤。
陶良芝是太后母家的家生侍女,当年陪太后嫁入宫中,服侍了太后大半辈子,如今年已五旬,终身未嫁。先皇在世时,曾封陶良芝为三品敬差安人,因此合宫上下皆称呼她作陶安人。
太后端过莲子汤呷了两口,抬头见陶安人面有难色,便问道,
“良芝啊,怎么了?有事吗?”
陶安人尴尬的笑了笑,向太后道,
“回太后的话,中宫来了,要见您,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哎,又来了!”太后烦恼的皱了皱眉,对陶安人道,“你去告诉她,哀家还没起身呢,让她先回去吧。”
陶安人苦笑着向太后道,
“奴婢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可中宫说,今儿一定要见太后,见不到就一直候下去。”
“哎,真是没有一日让哀家省心。”
太后无可奈何的起了身。陶安人替太后打理着头面与衣裳,太后烦恼的道,
“自打蓉绣当了皇后,哀家这耳根子就没一日清静过。她与皇帝小两口儿之间的事儿,她自己不想办法,却总是跑来跟哀家抱怨。自己摸不清皇帝的性子,抓不住皇帝的心,这让哀家能做什么?再加上她那个性子,也不怨皇帝总是远着她。”
陶安人一边为太后头上插上八宝玉钗,一边向着镜中的太后陪笑道,
“太后,皇后还小着呢,在母家时,又是家里的嫡出女儿,自然是娇生惯养的,难免不懂得隐忍和包容的道理,太后慢慢着就是了。这入宫才三年,时日还短,慢慢历练着也就好了。”
太后听了苦笑道,
“这都入宫三年了,时日还短?想哀家当年入宫三年时,都已经为先皇生了皇帝,还能帮着先皇料理大小家宴了。”
陶安人点点头,向太后道,
“太后这话说的是。皇后焦躁委屈,想来正是因为入宫三年尚无所出的原故,这才是皇后的痛处。奴婢劝太后不要在这个时候跟皇后提子嗣的事,这一批新人刚进宫,皇后正气恼着呢,若是再提起子嗣的事儿,奴婢怕太后这一段日子都不得清静了。”
太后无奈的点点头,道,
“你说的是。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这句话哀家今日总算体会到了。”
陶安人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太后说出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
在慈安宫太后日常起居的春晖堂里,太后见到了一直候在这里,满脸委屈的石蓉绣。一见太后,石蓉绣便嘟起小嘴儿,眼圈一红,眼泪就盈然然的在眼睛里打起转儿来,
“太后,您要为蓉儿做主啊!”
太后笑着向石蓉绣招了招手,亲切的道,
“来,过来哀家这里坐。”
石蓉绣抹了抹眼睛,起身行至太后榻前,挨着太后坐了。陶安人为石蓉绣送上茶来,然后便立于太后身后服侍。
太后拉起石蓉绣的手,柔声道,
“怎么了?谁又给你委屈受了?”
“太后,您想想,谁敢给臣妾委屈受啊,还不是皇上!他都快一个月没去臣妾宫里了,臣妾是皇后,皇上一点颜面都不给臣妾,让臣妾这皇后的脸往哪儿搁啊!”
石蓉绣说着,又要掉下泪来。
“啊,原来又是因为皇帝啊。蓉儿啊,皇帝近日国事繁重,可能一时顾不上你。你身为皇后,应该多体谅皇帝才是啊。”
“什么国事繁重?蓉儿知道皇上在忙什么国事,还不是大选秀女嘛!已经有了如妃和惠妃还嫌不够,一下子又选了四个进来,太后啊,蓉儿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嘛?”
太后笑着拍了拍石蓉绣的手,语气中肯的劝慰道,
“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是。无论是如妃和惠妃,还是新进宫的秀女,无论这后宫里有多少人,你是中宫皇后,都要为她们做出温良贤淑的表率来。你是皇帝的妻子,皇帝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冷落你的。”
“可是太后,皇上已经冷落臣妾了呀,臣妾都快一个月没有见过皇上的面了。臣妾看皇上心里根本就没有蓉儿这个人。”
太后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蓉儿,皇帝心里还是念着你的。你看,这次选秀女,皇帝把你的表妹也选进宫,就是为了能跟你有个伴儿,让你在宫里不至于孤单寂寞啊。皇帝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嘛!”
谁知,不提这个还好,这一提石蓉绣的气儿更大了,蝶侠ie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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