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哀家看看。”贤太妃用苛刻的目光打量着谢雅菲,眼神微微一转,哼笑道:“哀家还以为是怎样的国色无双,也不过如此。哀家年轻那会,都比你漂亮。”
贤太妃是先帝十四皇子的母妃,嬴彻继位后,册封十四皇子为越王,嬴彻和娇娘都对这个十四弟不错,她心里欢喜,和娇娘的关系也很好,以前贵太妃在的时候,总是帮着娇娘说话。
谢雅菲因贤太妃的话脸色微微一变,顿觉双颊炙热,“臣女蒲柳之姿,怎及得上太妃娘娘万一。”
“你对着我们倒是谦虚,在外面怎地就一点不知收敛?”贤太妃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小丫头片子,你还有两幅面孔啊。”
娇娘只是宣召淮南王郡主,虽然淮南王王妃跟着来的,但被隔在了外面。
谢雅菲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的品头论足,又被贤太妃训斥,心中害怕,泪不由掉下来,委委屈屈的带着哭腔道:“臣女没有。”
“没有?你淮南王府往外传,说你国色无双,贵不可言,连命格都异于常人,不能和凡夫俗子相配。难道,你的命格是中宫之命,比皇后还贵,非皇上无人可与你相配?你们淮南王府野心还真大!”贤太妃是个直爽的人,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以前先帝在时,有很多妃嫔为了得到先帝的宠爱,就扮柔弱装可怜,这是她最瞧不起的手段。
谢雅菲到底年纪小,听贤太妃扣下这么大的帽子,吓在当下,身子不禁抖了起来,巍颤颤道:“臣女不敢,臣女从不敢妄想和皇后攀比,臣女没有……臣女……”臣女了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娇娘不想让人说欺负人家小姑娘,拉了下贤太妃,然后看了眼渥丹,渥丹上前将谢雅菲扶起来,“谢姑娘不要害怕,贤太妃一向最爱玩笑,她是和你说笑哪。”
谢雅菲吓得不敢抬头,讪讪的看一眼娇娘,才慢慢站起来。
娇娘对她莞尔一笑,道:“不用这样拘谨,本宫宣你进宫,只是听说你命格不同,好奇而已。不知你的命格是谁批的?”
谢雅菲道:“是臣女小时候,一个道士突然上门,他说臣女的命格奇特,不可胡乱婚嫁。”
娇娘见她目光闪烁,就知她在撒谎。再说,若真有这事,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传出去,怎会等到现在。
“奇特?”娇娘故意慢慢咀嚼这两个字,这个词用的一点都不好,模棱两可。
巧娘眼皮一动,一边端着茶,一边道:“难道是你的命有什么说道?娘娘,命格奇特未必是好事。”
谢雅菲心中一慌,就听外面宫人唱道:“皇上驾到。”
她心中一喜,眼中燃起火苗,抬头间正对上娇娘的目光,娇娘眼神阴鸷,吓得她忙低下头,侧到一旁。
“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进来时淮南王王妃请安,他恍若未闻,疾步走进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娇娘莞尔一笑,迎上去,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京中今日传闻淮南王王府的郡主国色天香,命格奇特,臣妾好奇,就传召她进来瞧一瞧,还请了各位太妃来。”
“哦?竟有这事?”嬴彻淡淡的瞥了一眼谢雅菲,就转过头,搂着娇娘走到上座坐下,并未再多看谢雅菲一眼。
其实这谢雅菲确实是容貌出众,不然淮南王也不敢用“国色无双”来吹嘘。但嬴彻眼里心里只有娇娘一人,即便再美,他也不放在眼里。
就像他说的,在他眼里,只有娇娘是红颜,其他的女人,皆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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