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顾白笙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跟宋霜认识这么多年,宋霜还没有骂过哪个女人贱人呢。
现在居然骂她了……
这笔账一定要记小本本!
顾白笙被人又误会又警告,又是一顿骂,哪里还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气的也是当即就转身,回到房间换下了顾白笙的睡裙,然后穿着自己来宋家的那件衣服,就抓着金沙苑的钥匙,气冲冲出了门。
临走之前,他看了看宋霜手里捏的变形的啤酒罐,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就出了门。
顾白笙走的时候,心里又气,火冒三丈。
所以摔门的声音特别响。
搞得对门的邻居都出来瞧了一眼。
宋霜等他走了,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手里被捏变了形的啤酒罐让桌上一放。
啤酒罐变形,站立不住,一下就歪倒了。
冰凉的啤酒从啤酒罐里流出来,顺着玻璃茶几流了到地板上。
宋霜闭上眼,仰头将疲惫的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因为过度疲惫跟情绪暴躁而引得头有点疼。
但是头疼的同时,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白笙笙的一些事情。
包括她刚才忽然出声,提醒她喝冰啤酒伤胃。
本来,他从白笙死了之后,每天下班都是这样用冰啤酒来麻木自己的神经的。
半醉半醒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忘记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这个家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女人的声音,再也不会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可是,白笙笙的声音,白笙笙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这个家里。
弥补了那份让她害怕的空白跟空虚。
他渴望顾白笙能回来。
但他不需要一个不是她的替代品。
所以,他讨厌白笙笙。
讨厌极了。
他疲惫的闭着眼睛。
又忽的睁开。
深邃的瞳眸望着客厅黑漆漆的天花板。
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天白笙笙被沈敬的巴掌打肿了脸之后,迷迷糊糊哭喊的话。
成壁……
她哭喊着跟成壁求救。
跟成壁诉说自己的害怕跟恐惧。
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也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把自己当成她口中的成壁,往她的怀里钻,往他的怀里藏。
七年之前。
顾白笙不就是这样钻到他怀里的吗?
他细细回想七年前顾白笙的神态,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白笙笙的反应与她如出一辙。
是那样可怕的神似。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猛地起身,进了顾白笙的房间,将白笙笙碰过的东西跟脱下来的睡衣,都抓起来,按到了洗衣机里。
这女人在学笙笙。
在学她这辈子最爱的那个女人。
但是不管怎么学,都是一个赝品!
他不会对她好,不会喜欢她!
更不需要这个女人的任何关心!
……
顾白笙大半夜从家里跑出来,索性还不是太晚。
而且钱包里还有点钱。
打了个顺风车,去金沙苑那边也没有花多少时间。
就是到了金沙苑的时候,手机里电不多了。
但是白大海夫妻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命令式的语气:“笙笙啊,快给你妈拿三万块钱来。”
“什么?”
这开口就要三万块是什么套路。
她有点不太懂。
她很清楚白大海跟夏娟是什么样的父母。
他俩只有她一个女儿,是指望她嫁个金龟婿养全家的。
而她嫁给宋霜,更是让白大海扬眉吐气了一番。
只不过,这才婚后不过一周,就张口要钱,也太过分了吧?
顾白笙对这一双便宜父母没什么感情,但是仍旧是要叫一声爹妈的。
一边开门,一边客气的问白大海:“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用三万块?”
“还不是你妈……”
“我妈怎么了?”
以往的时候,白大海跟这个女儿要钱,不要说的太明白,女儿就会有多少钱拿出多少钱来,没有钱也去找男人要。
如今,白笙笙的身体换了个主人。
顾白笙自然是要把事情都问的明明白白。
白大海那边有点纳闷,但是想了想这是自己赌博欠的钱,说了这个女儿可能不会那么痛快的拿钱出来,就道:“你妈生了点病,现在正在医院里,着急用钱……”
“生病?”顾白笙打开门,进了金沙苑的房子,摸索着开了灯,也没有注意家里的摆设,就先去沙发那边坐下,细细的问白大海,“生了什么病?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立刻过去!”
本身住院这件事就是白大海胡扯的,如今顾白笙要正儿八经过来看,当然会一来戳穿他们要钱的把戏。
白大海皱了皱眉毛,看自己的妻子夏娟。
夏娟看女儿不好糊弄,干脆就跟丈夫道:“大海,你要把就把实话跟孩子说了吧。”
白大海皱了皱眉,脸上的肥肉有点紧绷,明显不太高兴。
夏娟就道:“虽然她现在是嫁到了陆家去,但是陆家那边都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呢,你跟她借钱,她也不好跟陆家无理取闹的要。”
“你跟她说!”
白大海把手机塞给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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