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容棠想做什么后,赵栖浑身一震,猛地推开容棠,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容棠骂道:“又来!!!你个大淫/贼!”

容棠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推,退了半步,垂眸看着自己刚刚触碰赵栖的手,轻拧着眉,道:“是谁把我强留在后宫中的,皇上不记得了?究竟谁才是‘淫/贼’?”

赵栖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朕今日没什么兴致。”

“是没兴致,还是不行?”

赵栖不敢相信,“容棠,你可是品性高洁,孤特自立之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就算你要试探朕,也没必要牺牲色/相啊!”

容棠淡淡一笑,“只怕是皇上看错我了。男欢女爱,天理伦常,并无不妥。”

但男欢男爱就是大大的不妥了啊!赵栖心态有点崩,他感觉现在的容棠就是下了凡,被人间七情六欲污染的仙君,一个不好就会黑化的那种。

赵栖扶额,“你现在肯定是受了刺激,失去了理智。你先冷静冷静,朕走了。”说完,便落荒而逃,就像一个被登徒子调/戏的黄花大闺女一样。

容棠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深人静,赵栖独自走在回雍华宫的路上,不时能碰到夜巡的侍卫。他走走停停,小心避开。路过御花园的假山时,一双手冷不丁地从身后抱住了他,把他扯进了假山里头。

赵栖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要呼救,耳边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哪个宫里的小太监,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胡乱晃悠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还有芳草的味道……赵栖蹦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落了回去,他泄愤般地在来人手上咬了一口,对方闷笑一声,放开了他。

“朕差点被你吓得心梗!”赵栖控诉道,“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好!”

今夜月色很好,贺长洲靠着山壁,月光亮堂堂地照在他身上,身姿挺拔,英气十足,“心梗?”

赵栖摆摆手,“你怎么在这里?”

“进宫见丞相。”

“这么晚?”

“嗯,”贺长洲道,“那皇上呢?这么晚了,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是想要做什么?”

赵栖一时语塞,“朕……”

贺长洲往赵栖来的方向看了眼,“皇上是从醉书斋来的?”

赵栖:“呃。”

贺长洲只当赵栖默认了,笑容耐人寻味,“没想到皇上和容公子这么有情趣啊,太监服……噗。”

赵栖脸一红,“唉,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长洲自顾自地说:“我啊,刚从幽州回京,和断脉舫的余孽大战了一番,手还受了伤。做臣子的累死累活,皇上却和男宠寻欢作乐……”

“都说了不是那样!容棠他旧疾复发,朕想去探病,但是丞相不让朕去,朕才出此下策——等等,你说你手怎么啦?”

贺长洲抬手握了握另一只手腕,“受伤了。刀剑无眼,我都习惯了。”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但眼神却可怜,弱小,又无助。

贺长洲是大靖数一数二的高手,赵栖并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大事。“习惯就好,下次小心点。”

贺长洲一哽,“这就完了?”

赵栖莫名其妙:“啊?”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贺长洲气笑了,“容棠旧疾复发,皇上不惜自降身份去看他;我受了伤,皇上一句‘下次小心’就没了?”

赵栖也笑了,“堂堂贺长洲小将军,怎么像一个哭闹着讨糖吃的小屁孩似的。”

贺长洲挑眉,“那皇上给糖么?”

“给给给。”赵栖想了想,道:“你饿不饿?随朕回雍华宫一起吃宵夜吧!”

有贺长洲在,赵栖回宫的时候不用像出来的时候一样鬼鬼祟祟。贺长洲声称要进宫面圣,萧世卿的人也不敢拦他,赵栖低着头跟在他身后,顺顺利利地进了寝宫。

江德海等赵栖等得心急如焚,见到贺长洲还以为他是萧丞相派来查岗的。“贺小将军怎的来了?皇上他早早就睡下了。”

贺长洲笑道:“那站在我身后的是谁?”

赵栖从贺长洲身后冒了出来。贺长洲身材高大,和他相比赵栖就像个小姑娘一样娇小,江德海还真没看出他身后有人。

“皇上!”江德海如释重负,“您可算回来了!老奴提心吊胆半宿了!”

赵栖笑笑:“难为你了。对了,你去御膳房一趟,就说朕饿了,想吃点……”他转向贺长洲,“你想吃什么?”

贺长洲想也未想:“肉。”

赵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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