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正好,赵则初躺在榻上,抱着昨夜穿回来叠得规整的衣物,少年的脸上尽是不自察觉的欢欣。

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随后便是许昭推门而入,赵则初连忙将衣服放在床头的匣子收着,跳下了床。

昨夜赵则初跌进了冷池子,多少受了些风寒,身子有些难受。

与许昭整理了两个时辰的案牍文书,相约同去大白阁吃酒,正好叫上宋归,经冀州一番交道,三人情意甚笃。

包厢雅致,暖气融融,清幽的香气缥缈,外头又是寒风呼啸,更衬的别有一番舒适情调。

宋归依旧带着那半张面具,正吃着酒,忽闻赵则初一声喷嚏,抬眼瞧着他,明知故问道:“则初可是昨夜受了风寒?”

赵则初摇头笑道:“大抵如此,到底是我不小心。”

赵则初无意注视到宋归莞尔的嘴角,那抹弧度,像极了那狡猾的小娘子,他皱了皱眉头,随及打消了念头,摇摇头无奈笑道:“是我眼花了罢。”

许昭看着赵则初极怪,加之想起今日自己偷瞄到赵则初慌忙间藏于锦盒中的女子衣衫,心下大抵有了些猜想,打趣道:“现下虽腊月寒冬时节,我却瞧着则初眉间隐隐有了几分桃花颜色。”

宋归饮着酒,笑而不语,赵则初却白了许昭一眼,有几分羞恼道:“休要胡言!”

三人又玩闹了些时候,看着时辰不早,又尽了兴,便散去了。

天色将黑,赵则初正在朝花楼,老实的在房间里翻着书卷,许昭本同赵则初坐了些时候,看着天色不早,便告了辞。

正出了门,顺着花廊走着,下了没两步楼梯,忽听得楼上喧闹,许昭向来不甚在意热闹,只继续下楼,将将下了一楼,一只碧玉酒杯自楼上坠下,许昭是习武之人,身手敏捷,侧身让过,伸手便接住了那碧玉剔透的酒杯。

许昭仰头看向楼上,只那一眼,便刻在了他毕生的骨血里,他凭栏而坐,如描似削身材,侧头回望,轻眄之间,**万方,胜过世间诸多女子,该是真正的水沉为骨,玉为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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