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魏想容开口道:“太子哥哥,过几日便是秋猎,我让宝丰坊给您做了一套猎装,想来也快完工了,过两日殿下去试试吧?”

云青湛大概终于找到了和女神搭话的机会,毫不犹豫接话道:“宝丰坊?那可是估衣街最著名的布庄,一套衣服不少钱吧?”

魏想容只是笑,并不搭理云青湛。

顾夜白只好出声接话:“那是自然,宝丰坊花子姑娘一年只做三套衣裳,每套都是价值连城,千金难求,盛京城中多少人求之不得。”

太子殿下笑,“魏妹妹有心了,林姑娘,瞧你身上这套衣裳倒是别致,不知是哪里的裁缝做的?”

他不动声色将话题又带到了林晓晓身上,大概也是怕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无聊。

林晓晓:“我这都是穿着玩儿,不值一提,倒是魏小姐这套衣裳,剪裁精致,染色纯正,绣花更是百里挑一,魏小姐穿,是最合适不过。”

林晓晓自知是没背景的小透明,万万不敢和户部尚书的女儿抢老公抢存在感,立刻又将话题带到了魏想容身上,还一个劲儿地拍马屁。。

可孰料身旁顾夜白却道:“我怎么听说,林老师精通裁缝,这衣裳是你自己做的吧?”

林晓晓:“……”

刚才是谁和她说不要招惹太子和魏想容的?

——这个男人不仅混蛋还是根不折不扣地搅屎棍!

太子略微诧异,“哦?林姑娘不仅悉通西海文,还会裁衣?想来也是,你这衣服款式,怕是整个盛京也不会有第二位裁缝师会缝制。”

林晓晓:“小时候家里穷,学着糊口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哪能和魏小姐比,魏小姐那可是盛京第一才女呢!”

一直不吭声的沐阳公主这时候开口道:“你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翰林院林老师?”

小丫头一句话,竟像是从未见过林晓晓,更没有差点将她乱棍打死。

人家不提旧事,林晓晓也就笑,“哪里,公主谬赞了。”

云青湛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整个盛京城谁不知道翰林院来了个不成体统的女夫子,整日无所事事,同学生们厮混酒坊,夜夜笙歌,不知廉耻。”

林晓晓听着,也不生气,点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

云青湛知道林晓晓不要脸,不料如此不要脸,顿时生气道:“你还知不知廉耻了!”

林晓晓:“我的岗位职责是当老师给学生们授课,只要学生们学业有成,我就功德圆满,谁规定夫子就要每日忙碌不堪,还不能喝酒作乐了?我是当老师又不是尼姑,追求快乐有错吗?”

云青湛:“你这般如何能教好学生?”

林晓晓:“你知道为什么乌龟能活好几百年吗?”

云青湛皱眉,“为何?”

林晓晓耸肩,“因为它们从不多管闲事啊。”

一旁的顾夜白第一个噗嗤一声笑出来,连着太子爷跟着忍俊不禁。

云青湛发现自己被戏弄了,气地直跳脚,“林晓晓,你可是在皇上面前立了生死状,三月之后,你的学生要和我的学生进行比试,你这般胡闹,绝不可能赢!”

林晓晓也不恼,点头笑:“是是是,云学士学富五车,才识渊博,实在是我这样的妇人难以企及的,是吧顾大人?”

顾夜白只管挑事看戏,才不上当给人当枪使,他不参与,只是笑着喝茶。

云青湛又说了几句,见林晓晓也只是逆来顺受,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不再朝林晓晓开炮。

而这时候,拍卖会已经进行了近半。

林晓晓坐在窗沿,漫不经心看着台上的拍卖。

所谓的稀世珍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传奇,大多还是一些成色质地好一些的摆件饰品,偶尔也有些稀有的药材,林姑娘奢侈惯了,品味也高,并不怎么看得上这些东西。

唯有一件东西,林晓晓倒是看对眼了。

那是一把折扇,扇骨由黄金木制成,用蚕金布裹身,一面绣了一副山河社稷图,另一面则是留白什么都没有。

黄金木、蚕金,都是极其稀有的东西,在蚕金上绣纹,更是对绣娘要求极高。

也扇子一面气势恢宏一面干净素雅,既不失格调,又不显得庸俗,乃是装逼神器也。

这把扇子确实价值不菲,起拍价已经是三百两。

真正让林晓晓觉得惊艳的,是拍卖会尾声时,展台上居然出现了一架古钢琴!

“此乐器在西海一艘商船上获得,由沈修宜大师亲自翻修。此件宝物较为特别,物主说,好乐器当配知音,谁能弹奏此乐器,且能让物主满意,便将此物赠与谁。在场诸位都可以上台一试。”

顾夜白:“此物倒是眼熟,臣记得似乎两年前在太子殿下书房中见过。”

太子颔首,“两年前海防所意外获得此物,送到了东宫,沈大师其实去年便修好了,只是一直无人会弹奏,放着可惜,这次便拿出来送予有缘人了。”

顾夜白:“太子殿下悉通乐理,海防所将此物送东宫,也是自然。”

林晓晓转头看太子,下意识问:“谁会弹就白送给谁吗?”

太子:“自然是要弹奏得好。”

云青湛轻声轻气道:“魏姑娘是盛京第一才女,更是悉通各类乐器,不知可会?”

魏想容今晚第一次冲云青湛露出笑容,又含羞看了一眼太子,道:“这乐器我也是头一回见,不过……想来乐器虽不同,总有相通之处呢!”

云青湛:“那就去试试吧,若是连你都弹奏不了,怕是没人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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