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弘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恢复了过来,但直叹昭娣心狠,下如此重迷药。

他的亲信迎来,拿了一件新绣丝竹银锻面披风,见他眼里竟没有杀意。

“爷,那姑娘。。。”

他紧了紧披风,扬起嘴角,“很独特。”

“不仅独特,行为举止与爷如出一撤。”

宁弘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素来只有杀意的眼眸竟漏了一丝玩味,瞥见地上掉落的香玉,捻起于鼻尖,轻嗅,笑意更浓了。

“长安城风雨欲来,我若搅得天下大乱,你能否,独善其身?”

雪风更大了些,飘散进点点雪花,船内已空空如也。

独留帘子纱帐飘摇。

轻尘出了船便上岸,迅速以纱巾遮面,只露灵动清澈的眸子,虽是深夜街道依旧热闹,这也是她执意让公良子带自己入住这里的原因。

繁华的长安街,住在长江头,瞧着长江尾,镂空香囊在她腰间晃荡,只是少了那颗珍贵的香玉。

一年时光,她从公良子那里学会了医术,虽算不上出神入化,但也堪比华佗,半年前的雨夜不慎遭到小流氓骚扰,这才学了迷药下毒的本事,饶是骁勇善战的宁弘,都未察觉。

纤手拎花灯抬足踏坊间,喧闹的妆衔坊里并未有人发现从别门进来的昭娣,正巧步上楼回房,眼见媚娘拦下。

“轻尘,有个人想见你。”

敛眸想了片刻便猜到是谁,淡然。

“就说我睡下了吧,我乏了。”

“这人拒绝不了,他与咱主人关系甚密,不可得罪,万一是机密要事呢。”

媚娘虽掌权整个妆衔坊,却极其重视昭娣,一年间当亲妹妹般养着,此言语也是好言相劝。

昭娣无奈,只能去见,妆衔坊表面为长安城奢华的妓院青楼,实则暗箱操作,汇聚世间人才,收集朝政江湖情报,幕后的主人她从未见过,说是皇家人,只听闻与媚娘关系极为暧昧,想来也是。

她比昭娣不过大两三岁,在她来之前,媚娘是长安城第二美人,这第一,当属国公府嫡女长安王妃温昭娣。

没人知道昭娣的真实身份,她初来时浑身的血,公良子抱着她苦苦哀求,便让媚娘心软收留,取名轻尘。

此后媚娘便被姐妹们笑称沦落为长安城第三美人了。

昭娣收拾着心情,推开屋门踏进自己满布青纱翠帘的闺房,一修长微魁梧白袍身姿,落立窗前背对她。

“不知公子为何找奴家,若无事,夜已深便回去吧。”

那人回转,深情的眸子里带着凄苦,如此熟悉的面容,昭娣时常在梦里遇见,“昭娣,你害的我好苦。”

“公子说的什么话,轻尘不懂。”

扶苏一把紧握她的手腕,眸子紧盯,带着一丝幸庆,“你懂我的话,昭娣,你没有死,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使劲推开眼前人,还是那心安的味道,吃痛得揉了揉手腕,眉微瞥,“弄痛奴家了,公子竟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昭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已经为你舍去了王府所有的妾侍,那个伤害你的温习欢也被打入地牢,我可以只为你一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