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的心里,始终像有一把火在狂烧。

见男人躺在沙发上,她问,“不出去耍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抹淡笑,“哪里还敢出去,一出去就怀疑我。”

一整天,沈妍毫无心思做事,脑子里不断回旋着男人女人在一起的不堪画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又刷上了抖音,抖音私信里,那个叫‘一点红’的抖音号又给她发了句过来,“朋友,说吧,你是谁,你不是男人,我知道的。”

时间显示中午两点十分。

“老子是同性恋,贱女人!”

她发过去,对方并未回应。

下午,沈妍的哥嫂,还有几个小学同学来了,说是要帮她搬家,人比较多,心里有气,沈妍整个人气鼓鼓的,不论大家如何谈笑,她始终提不起精神,碍于是自己搬家,又不能将脾气发泄出来,只能把什么事藏在心里。

白泽到是与大家打成一片,说说笑笑,心里别提多高兴。

白蕊蕊的钢琴搬去了白泽一同事的仓库,其余没签在合同里的家具,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打包搬去了白泽父母那里。

黄昏七点左右,白泽在一家餐馆包了个雅间,沈妍的哥嫂以及一起为她们搬家的同学,还有沈妍老家不出三代的叔叔婶婶也来了,她们就住在县城里。

大家围坐在一起,沈妍心神不定,很不想看到白泽,然而,白泽又是坐得她对面,一抬眼就能瞧见,或许是自知有错,白泽的眼神几乎不怎么敢与她接触。

席间,大家谈声风声,到底说了什么,沈妍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有事,再好的食物也尝不出味儿,白泽说话时,实在憋不住时,她会阴阳怪气骂了两句,那位自家沈姓叔叔与白泽是多年哥们儿,年纪相当,又喝了两口酒,嗅闻到气氛不对,便出声说沈妍,“你就别骂白泽了,好好说话。”

沈之含呆的也是企事业单位,仗着老爹的宠爱,从小不务正业,大沈妍三四岁,中学却与沈妍一起毕业,中学文凭还是靠老爹找关系弄出来的,命生得好,老爹以前当过兵,退伍后,解决进了企事业单位,沈之含毕业那年,恰逢老爹单位解决员工子女便顺利成章进去了,进去后,因为人长得帅,又没什么责任心,与一群同事吃吃喝喝耍耍,养成了吊儿郎当的秉性,玩了一辈子后,与现在的老婆喻林走到一起,她们的婚姻也属于是不历一番寒彻骨,不来梅花扑鼻香,两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一起,在雪林的管教之下,沈之含收了心性,几乎都呆在家里修身养性。

雪林没有工作,两人仅靠着沈之含一月四五千元的工资生活,这或许就是雪林死心踏地跟着他的原因,因为,他有饭碗。

即便是老了,两人都不会愁生活费的。

沈之含是个无用之人,又曾经是个花花公子,虽说那又成为过去,可是,在沈妍心里,到底是多少有些瞧不上的。

再说,沈妍这几年,写文赚了些钱,日子与他们是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不想与白泽坐一块儿,她用手肘碰了碰旁边雪林的手,嘴凑到雪林耳边,悄声道,“婶子,你出来下,我有点事给你说。”

她刚起身走出餐馆,胖嘟嘟的雪林就跟在她身后出来了。

“婶子,你看见过白泽搭着个女人吗?”

“没有啊。”雪林立即否决。

“你怎么会这样说?”

沈妍见有人关心自己,平静地叙述,说了原委,然而,雪林表情未变,一脸镇定,想了想回答,“真没瞧见过,最近一段时间,我与你叔都呆在家里,我们也不常出来吃宵夜什么的,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觉得白泽不是那样的人。”

“一人说,可能是误会,这么多人说,还是误会?多少人看见啊!”

说着说着,沈妍鼻子一酸,悲从中来,“他太狠心了,我整天在家码字赚钱,他却带着个女人到处晃荡,到处见朋友,我感觉这儿……”沈妍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处,“被他狠狠捅了一刀。”

“如果实在有这事的话,他的确是不像话。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雪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夫家的侄女。

她是个相当会处事的女人,面对这种事情,她也是三缄其口,不敢乱说一句。

她们在这边叽叽歪歪时,有人走过来了,是沈之含,沈之含过来拉着老婆往餐馆大门走去,回头对沈妍道,“白泽喊你回去,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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