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瘸子,这块排骨肉我拿走了,你有意见吗?”一个长相猥琐,瘩里瘩气的男人踢了面前椅子一脚,眼神玩味语气懒散。

狄宇没有看眼前的人,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怕了?再报警啊?你不是挺牛逼哄哄吗,不是大城市里什么世界500强公司的培训讲师吗?现在连说话都不敢了?”

“陈守法,要拿东西你就拿,不要吵我睡觉”,狄宇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啪~的一声,狄宇被陈守法打了一个耳光。

“怎么跟你陈爷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另一条胳膊也给砍了?”陈守法被狄宇的语气激怒了,恶狠狠的说道。

狄宇侧着脑袋,眼里满是隐晦的杀意,就算对锯掉了自己右手并且割断自己脚筋的人,自己的心态都没有这般暴怒!

这已经不算第一次了,三个月前自己回来之后,就被这个人盯上了。一开始他只是来偷东西,自己因为腿脚不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后来,那人不仅时常“光顾”自己的小店,还经常对自己进行人格上的污辱。

隐忍了一段时间,对方不仅没有收敛,反倒越发嚣张起来。

最后,自己用计让他被警察抓了。但是这种人最是记仇,坐了一个月的牢,出来变本加厉的骚扰自己。

这个人,不~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竟然连续欺负了一个残疾人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次吃饭都来狄宇这,他吃狄宇看,然后一点都不给狄宇剩,拿东西抢钱什么都干,对于一个靠低保生活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是刀山火海。

自己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计划今天可以开始了,狄宇内心想着。

“陈守法,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今天下午7点来,我把我的积蓄给你3万块,以后不要在来找我的麻烦。”

“嗯?”陈痞子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上前一步抓住狄宇的衣领怀疑的说道:“狄瘸子,你不会是框我的把?又想来个院里捉鳖啊?”

“哼~我框你什么?你出来了还不是要整我?我图什么?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在家等死,给你钱不要再来了。”狄宇说话时语气显得特别的无奈,似乎真有这般委屈。

陈痞子眯了眯眼睛认真扫视狄宇两眼,有些不确定的道:“真的?你这快一个月来我观察你的脾气是又臭又硬,可你这突然屈服,我有点信不过你。还有~你现在为什么不给我?”

狄宇坐起了身子,用左手指了指陈痞子的脑袋说道:“你用你的大脑想想,我能放在家里吗?我得打电话让别人送来,再说我能骗你什么啊?你在进去坐几个月的牢对我有什么好处?”

狄宇慢慢的躺下,无所谓的说:“你啊,今天下午要来就来,不来也拉到。”

陈痞子一看狄宇这架势,信以为真,于是连忙说道:“额,好吧,我就信你一回,我下午来。但是如果你耍花样我要你好看!”

狄宇没有理会陈守法,闭上了眼睛。

陈守法走出院子,回头看看狄宇,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哼,小子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都不怕,到时候钱一到手我先去赌一把,回来继续压榨你,要摆脱我?做梦把!”陈痞子在门口吐了一口,然后走了。

狄宇听到陈守法走远,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里面杀意爆涨。狄宇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的铲子一拐一拐的走向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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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30分,天色已黑,村子里响起了喇叭声,是村长在说话“喂……喂喂,哼~这里是村长办公室,那个~村里的戏台搭好了,大家要有序入场不要拥挤,文明看戏!不要把垃圾带到看戏的地方,啊~那个大家自己带板凳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就这些,看戏去吧。”

村子里开始热闹了起来,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开始出发。

但只有狄宇家的大门紧闭,院子里只有丝丝月光射入进来。

狄宇没有开灯,月光洒下来照亮了半块磨石。狄宇一前一后的磨着手里的器物,时不时倒一点水上去,呲~……呲~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不断响起。

月光下狄宇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专注磨着手中的东西。

6点55分,他拿起手里的骨片,借着月光看着手中的骨片寒光闪闪,冷冷的一笑,然后一拐一拐的去了后院。

7点18分陈守法蹑手蹑脚的进来,关门前还左右的看了看里面,但并没有发现狄宇。

陈痞子眉头紧皱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死瘸子,天天晚上不开灯跟个鬼似的,待会见了面一定要打他一顿,消消火气!TM的!晚上输惨了,真是倒霉。”

半天不见狄宇的踪影,陈守法只觉得心中火气越来越大,于是破口大骂道:“死瘸子,你死那去了?还不快出来,你陈爷爷来了。”

但是,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TMD,这小子不会是跑了吧?”陈守法去家里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想打开灯,但发现狄宇家灯泡也没有,于是就去了后院。

他刚去了后院就吓了一跳,狄宇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颗树下,月光照射在他的脚上,看起来特别的阴森。

陈守法大怒“你TMD的,吓老子一跳,要死啊你!老子叫你半天没有听到吗?你以为躲在后院就行了吗?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陈守法边说边走,还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走到狄宇身后刚想起脚,却突兀的看到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脖子,然后他便看到了狄宇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吞噬自己一般。

他后退了几步刚要说话,却感到脖子处一凉,一片血雾从他脖子处喷涌而出。

陈守法感觉自己的衣领湿了,用手一抹上面满是粘稠的血液。

滚烫的鲜血窜上他的喉咙,陈守法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化作几声呜咽。

陈守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现在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喉咙似乎被那道白光切断了。

陈守法下意识的看向了狄宇的手,看到了对方手上抓着一个白色的骨片,那是今天自己拿肉的骨头。

窒息的感觉冲击着大脑,陈守法的身体开始越发的冰冷。双腿无力,脚步开始蹒跚。他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呼吸一口空气,但却再也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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