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脸的无动于衷,傅听雷突然只觉得碍眼,比从前她声嘶力竭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样子还要碍眼,他压下了心底的那丝异样,平静地问她:

“你爸爸今年五十六岁,十年后出来也就六十六岁,怎么,你是想他出狱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蛇打七寸,他是最精明的商人,自然知道如何精准地打击她的软肋,俞夏低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重新扬起头,脸上添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也是糊涂了,跟你这样的人谈什么人性。”

她起身要走,这个动作似乎触怒了他,他干脆利落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正要说什么,恰好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傅听雷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方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只是这一次有些奇怪,他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人,便迅速松开了她,脸上的神色也迅速由剑拔弩张转变为和风细雨,俞夏看着他快步走到屋外接起了电话,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发冷。

她是不会天真地以为傅听雷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至少在和他有了一个孩子后她更不会这么认为。只是她虽然没做成他的妻子,但起码目前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而他却堂而皇之地找了别的女人,实在是让她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俞夏低头摸了摸肚子,心中那股想要一了百了的感觉又跑了出来,她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产前抑郁的征兆了,但是一想到还在牢里受苦的父亲,她便又觉得活得矛盾极了。

却说这头傅听雷接完电话便出去了,他的确是出去见女人的,但却不是像俞夏想的那样去见某个关系暧昧的女人,他要见的这人是他义父的女儿,尹婉儿。

当年他家里出了事,十几岁的孩子在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要不是义父收留他,并且培养他学习经商,只怕他早就和世上的其他身世凄惨的孤儿无异,至于报仇的事,那更是想也不用去想了。

“婉儿,怎么突然想回国了?”

若是换做别人,莫说是让他亲自来机场接人了,就是能打发个司机过来就已经算是很给对方面子了,而他今天这个司机却做得甘之如饴。

“我实习刚结束,不想去我老爸的公司,都被他管了23年了,我需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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