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我想回家!”前一刻没有感觉,此时在尚不可知的未来面前,晓悠特别想爸妈,想那个二室一厅的小公寓。

她不想去投生,对一段美好姻缘更是不甚在意,与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相比,她宁愿以此换回到爸妈身边,哪怕几日也好。

然,一切都太迟了,她已身死,如何回得去。

那扭曲的肢体,破碎的五官,就算她回去,还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么?

活着的时候没太大感觉,一切受宠都觉理所当然,当所有幻灭,才深刻怀念,不想离开,不想消散。

“人死不可复生,况且你尚有未完成的使命!白晓悠,你要记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你若善待,春暖花开,你若嫉恨,地狱无垠,路就在你的脚下,如何去走,你要自己把握!”

紫衣仙子手起,带动一阵轻风,那面纱悠悠掀开一角,自唇角蔓延颈下,如皇冠暗纹犹为清晰,那花她认识,植于她窗前,喻有“国色天香”之称的魏紫牡丹。

不等她再求证,人已被珠光带起的风卷起,送上花虹。

珠光在她落到花虹上霎时化为层叠飞舞的四色花瓣,四道紫、黄、绿、粉色珠光伴其左右,为她遮挡四下企图侵入的戾气和魔爪。

至此她才意识到,绿纱仙子那番话之意,无间地狱中许多怨气魂魄争相似要将她拉下去,不时还发出各种诱惑和幻象。

回首已是逝去前世,若再坠入其中,更无再回人间之日,思罢,她屏住呼吸,不听不看不想,随着花瓣保护直抵宅内。

就在马上抵达宅门时,听到有人在唤她:“悠悠!你要去哪?你不要妈妈了?”

她心一跳,顾医生的声音带着哭腔。

“宝贝闺女,你怎么忘了玉牌?有了她你就不会有事的,大师不是说了,你不能随意摘下么?这么不听话?”

白教授焦急的呼喊,一连串脚步声响起,似朝她飞奔而来。

她深知这应该是幻象,可爸妈的声音越发悲痛,一声声像是撕扯开她的心,想到爸妈看着她尸体的样子,眼泪不受控制流下,停下脚步,举步难行。

“不可回头,不可理睬,即便至亲至爱之人,若有半点回应,便会坠入无间地狱,永无法超生!”

面前紫色珠光忽为眩目,空灵的声音响彻深夜,明台被什么一点,使得她头脑忽地清醒,原来刚才她差点入梦,被下面的阴魂控制。

她轻触额间,一朵紫色花瓣落入她指尖,倏尔化成飞灰。

“姐姐……你……”粉色珠光轻叹,似有不舍地剥落下几滴珠光碎影,化成片片粉色花瓣。

白晓悠脚下一轻,人似乎被什么力量直接推入宅门中,耳边呼啸作响,是风,亦是阴魂最后的撕扯,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在一片盛大的花瓣中身体缓缓缩小,骨骼如同被挤压,被重塑,手脚逐渐消失。

“记住,做你自己,而不是谁的祭品!”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醒来时,就躺在了一片院子里,几株快要枯死的花草前。

露珠滚落入她嘴巴里,干渴的白晓悠咂巴嘴,想要喝一口,谁知嘴巴似不比以前温软,眼瞅着水珠沿嘴角滑落。

而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张尖突的鸟嘴。

她狂躁地跳,大声的喊,可不仅没人理,还被当成一只鸡关进笼子,准备宰了吃肉喝汤。

谁跟她说重新投生,美好姻缘的?

一只鸟的姻缘?

去他大爷的吧,敢情仙女也会骗人。

白晓悠趁刀起时,一嘴叨向准备杀她的中年怪叔叔光着的脚指头,嘴落血出,中年大叔疼得嗷嗷直叫,扬着菜刀声称要将白晓悠大剁八块,然后一瘸一拐地满院子追,鸡飞蛋打,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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