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睁眼时已是天色通亮,醒醒神发现睡在自己殿里云被里,想来是大约昨日崇恩睡醒后送我回来。

起床,梳洗,去用早膳,却不见崇恩很是奇怪,自我来东胜神州起,崇恩日日陪我用膳,一次不曾落下,询问玉清仙长,未果,我无甚胃口的用过膳食来到书房,见崇恩依旧端着书靠着扶臂坐在他往日端坐的位置上,似乎昨日种种不过是我的错觉,我默默走到我的座位上拿起婆娑心经,誓与他不分伯仲不罢休。

那端,却见崇恩起身向门口而去:“叔父,你去哪里啊?”

“我有事情处理,你自去背好我再检查。”他甚是奇怪,声音里前所未有的冷意让我很是不解。

只是当时我并未多想,迫切的想去凡间的心亦让我来不及深究,只埋头苦背婆娑心经。

但没了崇恩的监督我甚是不自在,不习惯,所以从他走后我也不曾离开书房。

中间梓潼来找过我,说是圣帝见我没去用膳让他为我来送吃食,看着他摆的满桌佳肴我却无甚胃口,想起崇恩冷冷的语气我便心烦意乱,这陌生的情绪让我很是不解。

遂也不曾用膳,继续埋头背书。

次日傍晚,终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从头到尾背熟了婆娑心经,我乐颠颠的出门寻崇恩,想着他事情也该处理妥当了,想把我努力过后的喜悦分享与他,莫叫他再笑我惫懒。

待我再寻到他时是在我那日迷路醉酒的紫薇树下,依旧的月色迷人,花香阵阵,崇恩蜷着腿醉眼迷离的斜靠在紫薇树下着一身玄衣,手上是我惯用的琉璃玉盏,脚边是我酿的桃花酿。

走近,崇恩抬头看我,随即绽开一抹笑,那笑容似比这红满堂的紫薇花美丽,又似比这无边月色还耀眼。

走近,蹲下:“叔父,我已背熟,可需检查?”

“无需,即已带你回来,我便凡事都信你护你。”崇恩的话让我似明非明云里雾里,但他灼灼的目光委实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他将我扑到,附与我身上:“夭夭”

我从未听到过如此磁性的声音,亦从不知我的名字竟如此动听,我实则滴酒未沾,眼下却如醉酒般心如擂鼓,口干舌燥。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灼热又另我悸动,眼下情形委实不在我可应对之内,内心的悸动又让我无所适从。

忽而,我推开崇恩,大约是他醉酒的缘由,所以我并未用力他便从我身上滑落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待我跑回寝殿时心跳依旧不曾平复,躺倒云被里努力深呼吸,想着大约这次酿酒或是因心情沉重的原因原料下错了,所以崇恩是真的醉了。

然,我虽不谙世事不懂情爱,但也明白有些事已在不经意间朝不可控的方向悄然改变了。

一夜无眠,卯日星君依旧万年如一日的勤快报时。

天亮时分,叩门声想起:“夭夭,早些起床,今日带你去凡间。”崇恩的声音与往日并无不妥。像昨日的事从未发生过,有的不过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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