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地牢一战,云倾当夜被金铭霄抱着回了国师府。
他本来是要抱着她回翊王府的,奈何在半路,云倾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气息若有若无却又死撑着朝着他下了死令,非要他把她送回国师府。
他知她应该是神智错乱把他当成了她的下属,可他也知,若是她醒来没在国师府,怕是又要吵着闹着要回去,无奈之下,便将她送回了国师府,请了翊王府的太医前来。
那夜,看着她肩头腰腹,浑身是血,他的心底隐隐生出几分害怕,一路回来,冷汗都出了一层又一层。
若不是回来之后,太医瞧过,说是未伤到命脉,他恐怕就要日日夜夜守在这国师府里了。
后来,云倾一连躺了许久才幽幽转醒,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他秦奉言是否有抓到?
得到否定答案后,她便亲自去了一趟那荒凉的宅院看过一回,却一无所获。
回来后,体内的蛊毒隐隐有散发的迹象,让她日日夜夜承受那百蚁蚀骨的痛苦。
直到了立秋过后才微微好转,却也伤了心肺,整日整日喝着药。
一连半个月后,总算是将养得可以,日子也紧接着到了处暑。
处暑过后,秋雨连绵,一连好几日,袅袅凉风起,直到第五日夜里停下,第二日便出了日头。
过了清晨,云倾便到了后花园人工湖的桥亭上坐着,身上还披着一件藕粉色的披风。
清渃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停下:“主子,该喝药了。”
云倾似是喝习惯了,端起汤碗几口喝了干净,复又转过去身去,盯着湖中已经衰败的荷叶出神。
想着郑绪已经和她一同回来,已经快一月了,如今她已经将好,郑绪却始终在昏迷之中,他的那双手已经被秦奉言废了,就算醒来,恐怕也是不能接受作为一个死侍,已经不能再用武的事实。
如此想来,云倾便觉得他没有醒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她已经能够想倒郑绪醒来后接受不了事实的情景。
出神间,已经离去的清渃又返了回来,朝着她道:“主子,临和太子与七皇子来了。”
风栖与风渡庭?
他们两个怎会一道而来?
“那便让他们到这来吧!”
心中虽疑惑,她也还是起身理了理裙摆和披风,才朝着清渃轻声开了口。
清渃急急忙忙而去,不消半刻,便领着风栖与风渡庭一道而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和金玉瑶。
凉亭中,云倾已经落座等候,见到他们穿过花中小径步过廊桥而来,她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金玉瑶先他们一步上前来,坐到她旁边,朝着身后的太医高声道:“快过来给圣女瞧瞧,她的身子可有好些?”
那太医便躬身执手行了礼,才走到云倾的另一边,搭脉看诊。
她似是也习惯了,在此之前,金玉瑶便每隔三两日地带太医前来为她看病,说是看病,也不尽然,怕是翊王府的那位让她来的。
为的恐怕是将她的身体状况转达给金铭霄。
不消片刻,太医就收了东西,朝着金玉瑶恭敬道:“回禀公主,圣女身子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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