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金九倾睁开眼,马车外已经大亮,朝阳的光芒极其刺眼,让她有些不适,即便马车上并没有多少亮光,也让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感觉到身上盖着的披风,她坐起身,将披风系紧,下了马车,见金铭霄正坐在燃尽的火堆旁,手里拿着一个牛皮水囊,见她走过来,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那冷漠冰霜的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昨日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殿下,过了今日就要进入晋城地界了。”徐玉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要出发,见她们两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徐玉便走过来打断这古怪的气氛。
“嗯,”金铭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水囊扔给徐玉,起身朝着自己的黑马走去,翻身上马自是离去了。
“圣女也准备一下出发吧!”徐玉见自家主子走远,有朝着金九倾行了礼,才又小跑远去。
金九倾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下囚车里的玉非诚,便朝着玉非诚走了过去。
“四皇子可还好?”来到囚车前,金九倾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玉非诚缓缓抬眸,对着她轻轻开口,“我无事。”
“再过一日就要到晋城了,你忍耐忍耐。”金九倾见他嘴唇有些干裂,说着,朝着旁边的侍卫伸手拿过一个水囊递给玉非诚。
她知道定是金铭霄将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若不然他的嘴唇不会这么干裂。
玉非诚接过水囊猛地喝了几口,也不顾清水从嘴角出溢出来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金九倾见他这样,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转身朝着马车走去,那面具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就站在马车旁。
金九倾上了马车后,队伍就开始出发行进,一直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却遇到了金唯衍和他的随行。
“五殿下,”徐玉见站在路边的人是金唯衍后,停下马,朝着金唯衍执手行礼。
“我家主子的马车在半路车辕断裂了,所以想借一下你们的马车!”金唯衍并未理徐玉,倒是他的随行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这……”徐玉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身后的马车,马车上依旧是那个面具男子驾车。
“你放心,我们也是赶回晋城,就当同路了!”那随行的贴身侍卫上前一步,带笑的看着徐玉。
“可马车里……”徐玉更加为难,马车里还有一个圣女,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主子可不会放过自己。
“正好,我家主子也想与圣女聊叙一下。”未等徐玉同意,金唯衍就已经抬步朝着马车走去了。
徐玉一脸无奈,这五皇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那随行跟在金唯衍身后在马车外停下,正当金唯衍要上马车时,那面具男子伸手拦在他面前。
金唯衍也不怒,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他,身后的贴身侍卫长剑抽出一半就被喝住,“让他进来吧!”
声音传来,让那侍卫将长剑归回剑鞘,面具男子也收回了手。
金唯衍面色平静地抬脚跨上了马车,进了马车后,徐玉一声令下,队伍再次起行。
马车里,金唯衍坐稳,看着金九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我竟不知五皇子的马车是真的车裂还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
金唯衍听到她的讥讽,也只是淡淡地一笑,随后开口。
“倒是坦诚!”
金九倾冷笑一声,手里捧着手炉,指腹轻轻的打圈,在边上磨挲着。
金唯衍倒是反常的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也低了下来,并未看她。
金九倾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明明昨日还是阴柔鬼魅般的模样,今日却一副淡漠忧伤的样子。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
虽是疑惑满腹,却也不再出言,只是安静的坐着,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直到队伍行至一方茶棚停下后,徐玉来到马车外,朝着里面执手,“圣女殿下,可否要出来歇上一歇?”
话刚落,金九倾就已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来到茶棚里的木桌前坐下。
这茶棚甚是简陋,因为搭建在路边供行人休憩,所以四处通风,除去煮茶水的灶火后面有一块竹席挡着,其余的地方便不见其他遮挡之物。
这茶棚里只有一个老人家在灶边忙活着,穿着甚是简陋,甚至身上的麻布外衫还缝缝补补着几个大丁,伛偻的背凸起。
那老人家见她落座,急忙拎起一壶热茶上前,将桌上倒扣的土碗翻过来,倒上茶水,才又回到灶前继续忙碌。
金九倾正要端起茶碗,却见对面坐下一个人影,她收回手,缓缓抬眸,只见来人就是金铭霄,还有坐旁边一桌的金唯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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