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希望母亲王恭妃能早一天搬出那个惨绝人道的景阳宫,期盼着哥哥朱常洛能早一年登上太子之位,可是盼了这么久,娘亲还是未能从那个鬼地方脱身,哥哥虽然排除艰难万险封得太子名号,却不受亲生父亲待见,从此中规中矩,忍受着与母亲分割的日子,遭受着皇帝的冷落,还有提防着郑贵妃的虎视眈眈,罹患这么多折磨苦难,是为何
离宫之后,她一闻风吹草动,便无时无刻不打探皇宫消息,每一次都让她心生恨意,逐渐对“善有善终,恶有恶报”这个至理名言心生愤慨,直至厌恶透顶。只有权利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使一个人在人世上深深扎稳脚跟,即使你天生高贵,如若一文不名,身无长处,根本毫无立足之地,这是她深深明白的道理,她不希望就此毫无进展,甘心做一介平庸之辈,冷观白眼和无视乃至冷落,宁消陨似璀璨烟火,也拒步于青柳巷前。
“店历!”衙差道,“给我。”
掌柜急忙把店历掏出来,递给他,凝视着他。
“好。”
“可以啦?”掌柜问道。
“你们这里最上等的客房呢?”他问道。
“天字号。”
“腾出来给这位小姐住,还有餐食费和住宿费都算半折,懂吗?”他道,“给,这是银两,够了吗”
“够了,够了,”掌柜的说,“小的一定照办!”笑声如沙罐里被摇晃的甲壳虫一样。
“唉……”掌柜放下银袋,缓了一口气。
“不高兴吗?接了这么多钱”小二疑惑道,两眼放光,直直盯着钱袋,咽了咽口水。
“高兴什么啊!不找麻烦算不错啦,这官差啊,就好比皇天,时不时打个晴天霹雳……”掌柜道,“糟了糟了,说错话了。”他低语,掌嘴。
“姑娘你回来了?”店小二问道。
“嗯。”叶风停看道,一脸疑惑。
“掌柜的给小姐您换到了天字号,那里清新优雅,环境独佳,布置齐全。”
“为什么要换啊?”叶风停疑惑道。
“这个我就说不清了了,可能是某位侠义之士看见姑娘孤身一人,多有不便吧!”
“哦,是谁啊?”
“是某位侠义之士。”
叶风停轻笑,若有所思一番,道“好,我记住了。”
一阵温馨,果真把我这个孤家寡人当成了手心宝了,可他们是兄妹啊,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这样还是有失体统,他对她照顾得这么周到,她无以回报,从14岁那年,她就默默把诸遂良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哥哥,他对她的好,直到今天,一如既往,像友谊,像亲情,纯洁而美好,所以她绝对不会逾越这一条界线,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轩嫄!”诸遂良道,那是一年前的一次偶遇。
她回身一望,他的模样已识别不出,褪去了昔日的青涩稚气,俨然一副大人模样,成熟稳重之中,仍夹杂着一丝风趣,粗粗的浓眉,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在与她对话,无声静寂中。
等了好久,她依旧没有认出他,直到他呼出他的名字“诸遂良。”
她欣然一笑,无数感动涌上心头,在心间奔渤澎湃,使她的双眸点缀上广袤星辰。
“以后,你有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他开口道。
“在哪儿”她问。
“我在六扇门当值,有空找我玩。”他熠熠目光。
“好的。”叶风停道,“那么,再见!”她停顿了好久,才说出那句话。
再见,可能是永远不见!
“再见!”诸遂良道,亦如多年前那样乐观积极,对未来充满期待和自信,脸上流露着独一无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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