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教育机构,不是黑社会!我们要培养的是英才,不是流氓……”
第二天,新生入学大会的礼堂上,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了新宫大附属创校以来最严厉的讲话。
“……我最痛恨的就是校园霸凌!没想到在这个英才汇聚的学院,竟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丑事!实在令人深感震惊和痛心!”
校长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拳头,时而义愤填膺,时而捶胸顿足,慷慨激昂地就像一个演说家。
讲台的面前,赵又廷、江少辉、陈舟、魏远智满面羞愤地站着,在全校师生面前示众。
讲台上,校长还在唾沫飞溅地继续自己的演讲,从孔子讲到鲁迅,从剑桥讲到北大……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而会场中,几千双眼睛则怀着不同地心情,齐刷刷地看向校长背后的杨真——他正低头含胸,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
新生大会成了批判大会,那天的入学式足足拖了两个小时,最后由赵又廷、江少辉、陈舟、魏远智向杨真道歉,各记过一次并勒令写检查收尾。
※※※
深夜,张氏公馆。
张家豪端坐在宽敞奢华的大厅里,双手支着下巴,目视前方。
凌虚凭空的精装宫灯无风自转,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般,把光线控制在一片幽暗里。
这里是张氏修真家族的主厅,四根提芙里的大理石住稳稳地托着镜厅,看似平平无奇却暗含四象之数,组合出极厉害的法阵,可以轻易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所以呢?”张家豪淡淡开口,“这就是你们处理的结果?”
张家豪的对面,赵又廷、江少辉,陈舟和魏远智一直默然静坐着,听到这里都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太下流了!”江少辉第一个喊出来,“那家伙收了钱居然还跑去跟老师告状,我就从未见过这等卑鄙无耻之人!”
张家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台词错了。”
“呃~”
沉默如山一般压在宽阔的大厅里,几个人谁也不说话,过了很久,赵又廷才试探着问道:
“老大,现在怎么办?那家伙有校长罩着,我们拿他没招啊~”
新宫大附属虽然精英遍地美女如云,但既没有呼风唤雨的学生会,训导主任也没有戴防爆头盔上班,是一间非常正常的学校,校长的权威十足,没有学生敢引发“睡龙之怒”。
张家豪缓缓地站了起来。F4齐刷刷地抬起头,投出希翼的目光,他们都知道这是老大再做出决定时惯有的举动,他们希望大哥能够出面帮找回场子,但张家豪沉默了许久,仍然摇头:
“我不方便出面。”
修真者不向普通人动手——这是修真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也是所有修真者的共识。
F4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大,难道就这么算了?”陈舟忍不住问道。
他们四人在学校里历来风头十足,这是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新生道歉,可谓前所未有的耻辱。这要忍气吞声下去,如何对得起“F4”这个响当当地名号!
将来还如何对人喊出:“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张家豪没说话,他踱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月色从高高地窗棂渗入,水泻一般洒在地上,却在他身前一尺之处停滞,仿佛被吓住了脚步。
“杨真,分在哪个班?”张家豪忽然开口问道。
“一年(4)班。”魏远智回答。
“(4)班么?”张家豪轻轻一笑。
霎时间,皎洁的月色宛如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直接从窗口褪了出去。
※※※
第二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杨真一大早就匆匆赶到了学校。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勤奋好学,实际上杨真又是一宿无眠。
如今他已经搬进了校长说的别墅里,这里背山面湖,奢华典雅,在新宫大附属素有红楼之称,学校的招生图册上,画的就是它。
据说此楼乃鲁迅先生亲手奠基,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一向被视为新宫大附属的象征,维护费用惊人,但学校定期请人维护打扫,保存得像旅游景点一样,所以从来没人住进去过。
甚至包括校长自己。
学校的名誉理事高捷,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曾在红楼前说过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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