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能得你这般信服的人倒是少见。不过,言哥哥,你回来若是他们又来寻事,你可要下点狠手才行,你对他们就是太心软了,想想我就觉得生气,我当时要是在,我就替你好好教训他们了。”

“我哪里心软了?”祁言无语,他不过是个懒得计较罢了。

锦鸢闻言怔了怔,想到那八十万两白银是有一半进了他们的手里顿时就笑了,遂道:“也是,那是心太硬?”

祁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取了一块点心塞到锦鸢口中道:“就你话多。”

锦鸢咬了一口三两下就咽了下去,笑嘻嘻的又说道:“哪有,不过是你们太安静罢了。”

“阿言,历王近来的动作是不是太过于张扬了些,莫不是要再起兵了?”

唐霜歌想着港口祁家被扣留的商船不仅仅是祁家一家的事,心里盘桓许久的那个念头又冒了上来,说起来,东南这一块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事了,历王的手到底还是伸到了这里,可见如今朝廷的无能与混乱。

“暗中准备已经两年有余了,从我这边得到的消息,光是在钱粮上就已经筹备了不少了,离起兵之日怕是已经不远了。”

祁言忽然想起一事,神色便有些郑重起来:“我记得之前与你提过的,邑阳齐家,虽在邑阳也不过是中上游的家族,可齐家本家原本就出自邑阳,也算得上是世家。齐容与这个人你可知晓?齐家后宅很乱,齐容与他是齐家的庶长子,年岁尚小时与他母亲一同被逐出齐家之后便搬到了成州,之后同她母亲便定居成州没再与邑阳齐家有过一点联系。他小小年纪却以海运营生发了家,如今已经建了多家商行成为成州的富户,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齐容与也就是这次拉大伯入伙的人,我与他有些交情,这次坑祁家银两也是与我说过的,咳咳……”说到这里,祁言想起来马车里还有锦鸢在,不由得面露尴尬,伸手摸到了茶杯呷了一口茶以掩饰尴尬。

因着看不见也不知锦鸢有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他想了想,话语更是小心稳妥了些,更是不清楚唐霜歌如今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齐容与这个人非常有手段,如今已是投在了历王程佑祯门下,为历王敛了不少银钱。此人年纪虽轻却是个心思深沉又颇有手段之人,若是你们遇见了他,记得离他远些,若是迫不得已有了交集,亦要记得切不可大意了。”

齐容与,听到这个名字锦鸢便觉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那双大大的杏眸眨了眨,半晌才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齐容与,上次我入城采买药材时偶然听到的,当时医馆里有个受了箭伤的人被抬了进来,因为听说那箭头上涂了毒我才留了点心,就听到了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城外与什么人打了起来,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回去了。”

唐霜歌眼皮子一跳,祁言脸色却是一变,他急声问道:“那齐容与可有见到你?”

锦鸢笑了,摇摇头很不在乎的说道:“我哪里知晓,我又不知晓那人长什么模样的,即使见到了又如何,我们都不认识对方,能有什么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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