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蒙着面的黑衣人赶到定安寨的时候,寨门紧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山林中的鸟兽虫鸣声,为首一人率先翻身下了马,后面的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也下了马,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待着指示。
为首那个男人一双微挑的眸子生得极是好看,只是眸中冷然中带着似乎怎么也消散不去的阴冷之气,令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他盯着禁闭的寨门看了一会儿扭头朝身后右侧那人看了一眼,那人会意当即便向前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寨门上的锁链劈断,将门推开,随即站到一旁,微低着头甚是恭敬肃然。
“进去搜搜,有人就抓出来,不要伤人。”
“是!”刚站定的人闻言愣了愣,随即抬起头来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眸种诧带着诧异与疑惑,可还是二话不说转身朝候在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带着十数人齐齐往里头涌去。
那个男人看着人影消失,向寨外四周扫视一眼后也抬脚往里头走去,他似乎很熟悉一般径直往里面走,进入最里面一进院子,然后看着四周的路上,最终视线落在了一个敞开着门的院子门上,他抬脚往那头走去。他站在院门口往里面看了眼,双眸微微闪动,过了一会儿才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的角落里有好多花盆的印子,印子很新,似乎是刚刚把花盆挪走的,外头的架子上簸箩空荡荡的很干净,连当初晒着的是什么都无从得知,院子里干净极了,那人的视线扫视着四周,看向正屋门,微微眯了眯,抬脚便往正屋走去。
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人,这人见他立即唤了一声“主子”便低下头去,那个男人眉头微蹙,朝立在那里的属下扫了眼说了一句,那人立即矮身退出了这个院子,院子瞬时便只剩他一人,静悄悄空荡荡的。
那个男人往正屋里头走去,里面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似乎还夹杂着药草的香味,很熟悉也很好闻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也是他最想念的味道。
正屋里面有着两间屋子,屋里很整洁干净,寝屋与隔间的墙用的是镂空屏风加百宝阁架做的,可以一眼望见另一间屋子的布局,里面是一排排极高的架子,如今屋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连一个小小的茶盏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
他慢慢踱步将屋子细细打量了一遍,似乎想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入脑海中一样,最后他站在了隔间里那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空架子前,他伸手摸了摸,双眸里闪过一道温柔的笑意。
这里应该是一座西洋镜,以前她的屋子里也有与这个相似大小的,这里就跟她以前住的地方一样,不知这个镜子是不是与那座一样呢,毕竟这么大的西洋镜很是难得。
“主子,全都搜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何时有属下到了门口,低垂着头禀告道,这也打断了那个男人的思绪,眼中的柔情瞬间烟消云散,徒留一片阴冷。
男人收回手,转身朝外走去,刚走到隔间的小门,眼角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他侧头看过去,窗下矮榻边的花架下躺着个东西,他双眸微动抬脚走了过去,弯腰将那小小的东西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收入了袖中,他的眼里又溢出了淡淡的笑意。
很多时候,痕迹想抹去却总是掩不去的,尤其是你曾经待过的地方。
刚出了锦鸢的院子,就又有人急急跑了过来,急声禀道:“主子,山下有人来了,萧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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