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琼也觉得没考虑李竹因的感受,让她难堪了,有些过意不去,也就不再说话。钟缘对李殊琼说:“喂,刚才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李殊琼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句话,就说:“我只跟你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你救了她性命,你们扯平了,从此再无瓜葛。”

李竹因低头道:“哥,你刚才答应给他找一间能看到难交赌局的客房。”

钟缘一脸无辜的看着李殊琼,点了点头,李殊琼满肚子的火气也无处发泄,只好暂时忍耐下来,选了三间能直接观察到赌局的客房。他扶着李竹因坐下,查看了一下房间,将李竹因的包裹放在桌上,又出去查看一番。

李殊琼见钟缘的房门大敞,他趴在窗户上正向外张望。李殊琼轻蔑的“哼”了一声,钟缘只当没听见。李殊琼再次来到李竹因的房间,随手掩好房门,坐到她身旁,低声说道:“虽说是师命难违,但毕竟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我们在此观察几日,若云中逸真如那个店小二所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我就从此隐姓埋名,浪迹江湖吧。”

李竹因含泪道:“哥,你待我甚好,我心里感激。只是……”李竹因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泪水簌簌而下,哽咽了一阵子,方才继续说道:“师傅要我来完婚,是想要借助北定侯手下十万雄兵,助师兄登上皇位。所以……这是我的命儿。”

“皇位?!”李殊琼大吃一惊,失口叫了出来,他马上意识到危险,连忙开门探查,不见周围有人,这才放心。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师傅是让他们卷入皇权的争夺之中,那不就是让他们兄妹谋反吗?

不过,李殊琼很快就平静下来,若要给李家平反昭雪,恐怕也只有铤而走险这一条路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何况,现在他们兄妹的处境也一样是凶险之极,随时都可能被朝廷诛杀,谋反还有一线成功的希望,或许以后能名正言顺的活着,只是太委屈了竹因。他心里一阵难过,低低的声音问道:“云中逸这个纨绔子弟,你是嫁定了吗?”

李竹因轻轻的点了点头,叹道:“若没有绝微师叔舍身搭救,若没有师傅收留,你我兄妹早已经做了刀下之鬼,现在不过就是报答师傅养育之恩罢了。何况,父母亲人死得冤枉,若能成功助师兄登上皇位,也能让父母沉冤得雪,报了这血海深仇!”

李殊琼道:“绝微师叔?蒙面人?我那时昏迷不醒,后来的事竟都不知道了。你那时还小,这些事是如何知晓的?”

李竹因道:“是绝微师叔临终前告诉我的,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父母报仇。她曾受惠于李家,因此舍了性命救下我们兄妹二人。这些年来,也一直是绝微师叔照顾我。”

李殊琼长吁一声,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良久,喃喃的说:“原来你早知道。”

李竹因听出他话中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歉疚的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绝微师叔一再叮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好几次暗示过你,只是任你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是兄妹。”

李殊琼苦笑了一下,他还一直误会了李竹因是矜持。二人又沉默了许久,李竹因说:“一路上采药大哥救死扶伤,做了不少善事,我相信他不是贪图财物之人,一定会把定情玉佩还给我的,我这就去跟他说明。”

李殊琼想起采药人见到玉佩的反常举动,料定他不会轻易返还,因此他拦住李竹因,说道:“我一直想从他那里盗回你的玉佩和我的书信,只是他警觉性很高,我又内力尽失,一直没能得手。今晚,我再去尝试一次,若不成功,明日你再去向他讨要不迟。”

李竹因迟疑一下,似乎觉得这样做不够坦荡,但转念一想,事关重大,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好。若贸然去说,他不同意,反增了戒备之心,再要盗取,那就更难了。想到此处,李竹因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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