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后方的脚步声渐响,她的呼吸愈加的急促起来。

“头儿,我刚看到那女的往这边儿跑了,我敢确定她肯定还在周围,奶奶的,绊死老子的,看老子待会抓着了怎么收拾死她。”那猥琐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

被叫做头儿的男人并未发出回响。

姜瑾能确认他们此时接近自己约摸五六丈的距离。

她屏气凝神,埋草丛之中,一点响动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气氛似乎是凝结了。

敌不动,她亦不动。

姜瑾想着,只要她静静的躲藏在这里,对方在发现没有什么异动之时定不会在此同她空耗时辰的。

若是贼寇们突然向她而来,她便用这尖锐之物刺穿他们的胸膛。

她呼吸渐渐沉稳,一双凤眸透露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与决断。

片晌,一阵狼嚎响彻整个山林。

狼?怎么会?!怎么会有狼?

“头,头儿,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听说这后山上的野狼时常会夜里跑下山的,专食夜半途径之人,可怖的很哪!”那男子一阵哆嗦,声音有些颤道。

她的心下有些作乱,若留在这里,便会被野狼。暴露自己,同他们回去,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正当她左右不断时,一阵马蹄之声传来。

“你们几个,可有看见什么行踪怪异之人。”那马上的人指着贼寇道。

姜瑾眯眼细看,看不清其人脸。

她推测着,此队人怕也是来者不善的。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跟老子们这么说话?”其中一个贼寇男子立即亮刀想要上前去,却及时被首领制止。

马上之人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窝子挡道吧。”

“你!”贼寇们咽不下这口气,抄起家伙就上。

此间枯叶被搅弄漫天飞舞,两方纷纷恶斗起来。

“你们少管闲事!我等是奉命来缉拿府中逃脱的家奴的!要是耽误了爷爷们赶路,爷把你们窝都给端了!”那马上之人一个轻旋落下马,挥起长刀砍在贼寇的一旁。

逃脱的家奴?姜瑾的凤眸亮了亮。

她陷入了沉思,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个选择,一是在这山林中趁乱逃跑,或许有一线的生机,但她必须得冒着被那后山的野狼啃食的风险。

二,她等候在原地,待贼寇与那马队人消停之后再做抉择,但风险便是极有可能她会被发现,然后被他们带回寨中凌辱。

三,也就是最最可靠的法子。方才那马上之人说他们是奉命捉拿连夜逃走的家奴,说明这家奴定是犯了什么滔天之罪,才让府中掌事之人不惜深夜还要追捕,可见其不普通。

若是她此前装作不经意的现身,引起马队之人的注意,他们或许会把她带回府中。

既然是府邸,自然是知晓她堂堂大将军府的,介时她便能够安全了。

想到这儿,她庆幸自己今日打扮素颜,衣衫也是极素,若是浓妆艳抹,妆容精致,衣着华贵,自是不能成功诓骗过去的。

至于这脸,天黑风高的,谁人能看得清楚?

姜瑾一阵思考过后,她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随意的抹在脸上,不怕一万便怕万一。

眼下只有这个法子是最最明智也是最可选的。

趁着两方打斗间,姜瑾一个跃身而出,发出“哎呀”一声。

两队的人闻声均停下了打斗。

“你,过去看看。”那马队的头子吩咐后头的下手道。

姜瑾瞬即歪倒在地上,等待的时候还不忘叹气道:“没想到天要亡我啊,还是让你们给找到了,还望各位爷帮我在老爷那头说些好话,让他轻饶了我,我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有心悔改之,唉,你们还是把我抓回去交差了吧。”

她说完,四周一片静谧。

不会是她说错什么话了?

那下手停顿了一会儿,蹲下来仔细的捏着姜瑾的脸左右看了看,然后回至带头人那边,轻道:“不是。”

姜瑾的心顷刻凉了大半截。

那么黑?他能看得清?

只听得那带头之人突然哈哈大笑道:“也是巧了哈,自家逃奴并未抓到,倒是碰上个别府的了,只不过我们府中逃走的是个男丁,你却是个小女子。”

说完,便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姜瑾的面色瞬即惨白,咬唇不语。

贼寇的首领如豹眼般的瞳孔似乎要将她望穿。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奉陪了,走!”那马队之人迅速掉了个头驰骋离去。

姜瑾面如死灰,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哟呵,美人儿啊美人,这下看你往哪儿跑,乖乖的跟爷爷们回去吧。”猥琐男子挫着手,一脸淫笑的靠近。

姜瑾冷哼一声,将尖锐之竹藏在手后,淡淡道:“好啊,我同你回去。”

猥琐男子立刻停顿,喜笑颜开,伸出一双咸手就要摸至她的胸脯。

姜瑾迅速后退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身后将尖锐之竹十成之力狠狠刺下,随即一阵哀嚎。

男子双手一抖,舌头外翻,肩部重伤倒下,面容凄惨,血迅速流淌开来,痛至地上无法动弹。

“贱人!你个狠毒的贱人!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那男子根本已是乏力,顷刻躺倒在地,痛得嗷嗷怒骂着。

姜瑾冷笑,后退一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贼寇的头领,和他身后两个未得命令之人。

“如何,要过来试试么?下一回可不只是扎在肩上这么简单了。”她双目蒙翳。

为了自保,哪怕是杀了这些人,又如何?更何况他们还是百姓最痛恨的贼寇窝子。

但她此番已经用尽了气力,没有武艺,只有一腔的孤勇。

她拿着尖锐之竹的手颤抖着。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状态,遂她假装扮出还有十足力道的样子。

姜瑾紧握着锐竹,指着躺倒在地上的人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扎死他!”

她听人说过,这种贼寇最是注重兄弟情义,应是不会以弟兄的性命去换一个女人!

两方僵持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男子捂着冒血的肩膀,对着首领道:“头儿,这女的实在太可恶了!不要管我了,快将这女的带回去好好整整,来解我心头大恨!”

姜瑾冷哼一声,怕死就怕死吧,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她走至男子身边,将尖竹架在在他的脖颈上,对着其余之人道:“既然你们不想要他的命,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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