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柔有点不好意思地安慰蓝凤,“红豆很是认生,不熟的人就是这幅模样,你别害怕。”
阿凤拘谨地坐着喝茶,沈嘉柔又殷勤地让海棠上果子,“阿凤喜欢甜的吗?我喜欢在冰镇的果子上加蔗浆。你也尝尝?”
阿凤点头,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她:“王妃,嗯,嫂子,我有句话想问您,您可别生气呀。”
沈嘉柔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轻身说:“你说吧,我知道的必定答你。”
“您是公主,那王爷是驸马,是不是就不能再娶别人了?”
沈嘉柔笑了声,这还真是个直爽的孩子。“也不一定,我是皇上加封公主再赐婚的,和通常尚了公主的驸马不太一样。这件事其实要看王爷自己的意思。”
阿凤瞪圆了黑白分别的大眼睛,看着她:“王妃您真好,这样和气。”
沈嘉柔看着她依然稚气十足的面孔,有点哭笑不得,“阿凤,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四了,我是三月份的生辰。过了年就十五了。”说完这句,似乎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涨红了脸,揉搓了半天衣角,站起身连周嫲嫲都没叫,就匆匆告辞回去。
沈嘉柔并不留客,只是让芍药跟着她回林太妃的院子去,免得走丢了,又叫人告诉周嫲嫲一声。
五天后,有人送信给林太妃说,江东离大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预计明天早晨就能进城了,林太妃重赏了送信的,笑着一叠声吩咐人准备迎接。她拉了沈嘉柔的手,“明天准备家宴,给阿离接风。”沈嘉柔点头答应。林太妃又转头跟蓝凤说:“你哥哥明天也一起回来,这段日子没见,惦记了吧?你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迎接你哥哥回来。”蓝凤目光闪闪看着她们,重重点头。
第二天,林太妃一早就带着沈嘉柔、江东默、蓝凤等人在内宅门口候着,江东离到了近前行礼,林太妃拉他起来,进了府,林太妃让他先回去梳洗,他答应着,看到蓝凤,“你哥哥殿后,下午进城,晚上在营房喝过庆功酒后再回家,他说明天再来接你。”蓝凤愣了一下,然后脆生生地谢过江东离。
辞了林太妃,沈嘉柔慢了半步跟着他回舒云居,他却停了脚步,回头等她一起,他眼光在沈嘉柔脸上转了转,笑了笑,沈嘉柔也点头笑笑,两人都不说话。
午宴上,林太妃拉着江东离问长问短,说到陈青龙大败,死在乱军中,蓝鹰俘虏了几百匪兵,江东默敬佩不已,王兄,我敬你一杯。江东离一饮而尽,沈嘉柔、蓝凤也依次敬了。
蓝凤敬完酒,看着江东离,“阿离哥哥,我想吹首曲子,恭贺你凯旋。”阿默鼓掌叫好,林太妃笑着点头,江东离鼓励她说:“你兄长萧吹得很好,今天有幸听阿凤的曲子。”
蓝凤站在中间,先行了礼,接过小丫头递上的长箫,试了几个音,吹了起来,萧声婉转动听,沈嘉柔觉得很好听,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只觉得箫声有点缠绵的意思,不由地多看了蓝凤几眼,小丫头今天穿了件胭脂色的交领襦裙,更衬得她雪白粉嫩,娇俏可爱。林太妃似乎是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微笑的神色,江东离神色平静,曲终大家鼓掌,江东离说,“阿凤妹妹吹得极好,母亲记得打赏。”林太妃笑着命人送了个锦盒上来,阿凤道谢后接了,直直看着江东离,江东离低头喝酒,阿默拉着阿凤谈论了会儿曲谱和吹奏技巧,大家才散了。
晚上,江东离很晚才回来,沈嘉柔照例先睡,似睡非睡地时候觉得身边多了个人,气息熟悉,她觉得一颗心似乎放下了,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沈嘉柔发现自己身侧难得的有个人在,这是成亲快四个月来的第一次,平时江东离都是早早起身了的,今天突然身边有人,倒让她一愣,许是前一晚喝了太多酒,江东离还在沉沉地睡着。她侧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无故的让他脸上多了一丝孩子气。倒和平时那个蟒袍玉带、杀伐决断的王爷不太一样,和这偌大王府的一家之主威严的样子也不太像,沈嘉柔笑了笑,就算他平时稳重老成,其实也不过才22岁,在自己这个奔四的大婶看来还小着呢。估计前一阵剿匪把他累着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她轻轻地起身,哪知道才一动他就醒了。他看着她,勾勾嘴角,哑声说:“醒了?”沈嘉柔点点头,小声说:“再不去请安就迟了。”
“无妨。昨天跟母亲说过了,今天就不去了。”虽然这么说,看她起来,他也坐起身。
沈嘉柔叫了丫头进来,梳洗吃完早饭。
沈嘉柔看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就问他:“听说阿凤妹妹今天要跟她跟哥哥回府了,我想送件礼物给她,王爷看看哪件合适?她指指案上一个翠玉头钗和一副赤金镶宝的耳环。”
江东离并不看案上的东西,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仿佛不认识她似的,看完了笑笑:“王妃好大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